他从小就没了母亲,也不得二弟爱好,府里待他好的唯有老太太罢了……现在老太太病倒了,他应当非常悲伤吧?
也难怪母亲这些年对槿姐儿淡淡的。
华钊扶老太太躺下的行动顿了顿,悄悄道:“您不都晓得了吗?又何必问我。”
范氏牵着他往次间走,华杰却摆脱了她的手,冷酷又刚强地说:“我就在这守着祖母,哪儿也不去。”
范氏听了就有些暴躁,“如何好端端就晕倒了,那小我到底跟老太太说了甚么!”
华霖恍恍忽惚地跟着父亲去了禧宁堂,禧宁堂内挤满了人,长房、二房的人能到的全都来了,丫环婆子在老太太房里进收支出,范氏领着世人等在门口,神情非常焦炙:“这都大半天了,老太太如何还没醒!”
她抓住一个婆子,问她:“刘老先生可有说老太太有没有大碍?”
华钊却摇了点头,一口一口地喂着老太太参汤,喝了大半碗下去,老太太才有了点精力,看着满室的人,却有些艰巨道:“你们都出去,我有话要与钊儿说。”
范氏被他问的一愣,本该痛斥他的,可不知为何,范氏感觉他问这话的神情非常不幸,好一会儿才摇了点头说:“不会,刘老先生医术高超,你祖母不会有事的。”
杨嬷嬷关了门,房里就剩下老太太和华钊两人在,华钊想渐渐扶老太太躺下,老太太却抓住他的手说:“你诚恳奉告我,槿姐儿她,是不是琴姐儿的孩子?”
杨嬷嬷想到老太太是在见完靳娘后才如此的,估摸着也有话与老爷说,就把参汤交给华钊,端了托盘,冷静地退出了阁房。
范氏发笑,晓得禧宁堂高低都忙着老太太的事,恐怕没人管他,就叮咛人给他端了点吃食……华杋看到杰哥儿的模样,也有些心疼,就坐在庑廊下陪他吃东西。
老太太最是看重琴姐儿,在还不晓得槿姐儿是琴姐儿的女儿时,就已经这么心疼她了,这万一晓得了,还不得宠上天去……那样范氏该有多难过。
范氏等人这时候也出去了,看到华钊在喂老太太喝参汤,就说:“老爷,还是让我来吧。”
母亲她,竟然是知情的……这么多年,她一向晓得槿姐儿不是亲生的?
华钊过来的时候,刘老先生恰好从老太太房里出来了,他赶紧迎上去问环境,刘老先生叹了口气说:“老夫人怕是受了刺激,有些急火攻心,干脆她身子一贯健朗,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我再开几副药调度一下,估计就不会有甚么事了。”
婆子手里端着盆水,屈身回道:“刘老先生正在给老太太行针,叮咛奴婢们不要上前打搅,只在外间候着就行……到底是甚么景象,奴婢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