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卷烟燃出的袅袅青烟竟然不是笔挺上升,而向药鼎飘去!
杨树林仓猝从背包里翻出一卷捆阴绳递了畴昔,刘山宗却没有立即脱手,转头低声叮咛:“老五拿上朱砂水,老四筹办好石盐,我让谁脱手,谁就把东西往鼎里泼,记着了吗?”
土球子是东北特有的一种毒蛇,最大的也不过三尺长,却奇毒非常,且生性恶毒,喜好伏在榛材丛里偷袭猎物,人如果不谨慎惊了它,被它在脚踝上来那么一口,很轻易要命。
“鼎如何了?”刘山宗紧忙诘问。
杨树林定了定神,又瞥了一眼,重重点头:“不会错,如果没古怪,我跟你姓刘!”
平时土球子并很多见,但这十冬腊月的时节,为了弄到土球子的鲜血,化纹龙几近把岩石独一的几家上层次的饭店、蛇馆都跑了个遍,才高价收到一条不到二尺长的,取出的血天然也有限的很,刘山宗竟然在此时用上它,足见这药鼎不成小觑。
他沉吟半晌,军刺探进鼎中,想挑起一点油膏检察。
杨树林干脆把背包卸下,杵到了一旁的墙根处,拿出来之前就筹办好的一矿泉水瓶子朱砂水,又拿了一袋石盐丢给化纹龙,扭头对刘山宗道:“你固然动手就是,不消管我们。”
杨树林对这方面所知有限,天然没法辩驳,下认识的转头看了看化纹龙。
在这躲无可躲的斗室中,他们避之唯恐不及,如何还用心往外引?
要光是如许还不至于让杨树林惊奇,让他惊奇的是,刘山宗竟然要在这里画聚阴咒!
“拿乞儿、弃儿、孤儿等命缺之人剥皮榨油,以髓入药,以油养丹,最暴虐的炼丹之法,按清廷法规,凡此辈妖人一旦坐实,当施以剜眼!刖鼻!拔舌!凌迟大刑!”
冰寒砭骨的阴气,从四周八方的阴暗中,向聚阴咒会聚而来,带起的吼怒声,如同鬼哭。
刘山宗游移了一下,盘算主张先摸清这个墓里的玄虚再说。
如果能把它们摁死在鼎里也就罢了,如果不能,那就该绕着走!
刘山宗的大脸仿佛都被阴风冻住了,冷得几近凝出冰碴!
可看这耳室中的布局,很有点阳宅药房的感受,以古时势死如事生的角度看,又不像假墓,如果调头归去,前功尽弃不说,万一错过了真墓莫非还要重新再来不成?
杨树林下认识的后退一步:“那鼎……”
如此激烈的阴风,比在宿舍开咒的时候猛了何止数倍,杨树林心下焦炙:“别让烟倒了!”
蛇血绘成的咒纹,眨眼间已经固结了寸许厚的一层冰霜。
杨树林不免有点惊奇,莫非化纹龙是在生他的气?
自打跟杨树林在宿舍用烟开了聚阴咒以后,他发明这东西比香好用多了,便利照顾且不易折断,只是每次都要拿蜡烛油粘住有点费事,干脆就在烟屁股上沾了双面胶,倒也能拼集。
杨树林沉吟着没说话,化纹龙却不甘心的嚷道:“就这么走了?不看看柜子里有啥?万一装的都是金元宝呢,那我们岂不是亏大发了?”
他也不解释,摸出一截车胎对着杨树林的火把点着,耳室中亮堂了很多,那蜂窝似的药柜也看得更加清楚,每个抽屉上都嵌着铜牌,如何看都像是实打实的药柜。
“炼阴丹?你肯定没看错?”刘山宗顿时皱紧了眉头,脸上横肉绷紧,凝睇着药鼎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