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姑醒来得知此事,立马就想跟那工匠冒死,却被老刑头劝住了。
杨树林听得心头疑云丛生,关于他们的事情,毕竟都只是阿娇的一面之词,莫非究竟上另有隐情:“你们究竟是如何回事?竟然还想让我帮你们?”
老刑头和红姑瞻前顾后,天然便宜了工匠厉鬼,现在他正吸食了阳气,在后园的深井中甜睡,只要留意一些,倒也不必担忧被他发觉了屋里的动静。
杨树林见状却不为所动,冷冷一笑:“如何,想引我转头,你幸亏背后动手么?”
不料老刑头哀痛过分,竟被那工匠怨魂所乘,夺去了她死时呼出的最后一口阳气!
老刑头没回声,而是向红姑投去了扣问的眼神,红姑黯然流下了鬼泪,点头应允。
但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她临终之前本已将统统筹办安妥,只待她咽气以后,老刑头遵循居室葬的陈腐传统将她埋在屋子里,就能事成了。
老刑头得知本身一时忽视竟造下这等孽障,悔怨不已,他倒也不吝一死,但顾及四邻的性命,只能勉强责备,招租一些外人来,供应阳气给那厉鬼。
如果她不听调派,他不但要索去老刑头的性命,还会残虐乡里,为祸四邻。
他嘲笑道:“没害人?这么说,之前死在你家里的那几位,都是寿终正寝的喽?”
那工匠怨魂借着她数十年培元积累下的阳气,就此气力大增,化作了极有道行的厉鬼,以老刑头的性命相挟,差遣她为他汲取活人阳气,供他培元修行。
杨树林翻了个白眼,干脆拎了把椅子靠窗户坐了下来,跟他们保持了必然间隔,又把长刀横在腿上,转头再看老刑头:“那赢娇又是甚么人?你为甚么叫她牲口?”
本来他和红姑都是满族人,红姑本名胤红,是萨满教的萨满,相称于传统部族中的巫师。
老刑头也认识到本身有点一厢甘心了,他寂然坐在了炕上,挥了挥手:“你走吧,不消你管,明天我会把房钱一分很多的退给你们。”
他没有再坦白下去,将事情的颠末说了个清楚。
老刑头这话出口,女鬼红姑一震,神情中透出了惶恐,缓缓松开了老刑头的腿。
鬼疫说穿了,就是厉鬼出没害死了人,却不会把每个死人的灵魂都吃掉,那些遗漏的灵魂若也心存恶念化作怨魂,就会害死更多的人,如此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如瘟疫般伸展,却没人能查出瘟疫的病源,直到引来阴差,或者某些高人的重视才会被遏止。
虽说他谨慎的察看了老刑头和红姑的反应,看模样他们不像在扯谎,但他当然不会就这么糊里胡涂的信赖了他们:“这么说来,刚才红姑对我摆出那么暴虐的嘴脸,是想恐吓我喽?”
红姑满脸的难以置信,失神的念叨:“你真的不要我了?你如何舍得?我可舍不得你啊!”
但老刑头和红姑本来筹议好了,等他耗损得差未几了,就找借口把他们一家赶走,如许既不会伤了男人的性命,又能获得阳气。
孰料,老刑头竟然勃然大怒,须发皆张:“你胡说!我们两口儿甚么时候害过人!”
目睹老刑头的一只脚就踩在缚灵咒的边沿,只要他用力儿一蹭,咒纹便会被破开,杨树林只好使缓兵之计,试着转移老刑头的重视力。
可这么一来,那工匠厉鬼获得的阳气就不敷了,愤怒之下连连催逼,红姑假装承诺,却不肯着力,他便不耐烦了,竟趁着红姑甜睡之机,亲身脱手一举吸干了阿谁男人,这才使得他非命屋中,连灵魂都成了厉鬼的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