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唯闻言微微一怔,随即谨慎抬了点头,只见建恒帝摩挲动手上的扳指道:“若非朕保你,只怕魏安也留不得你这么久,更莫说与你做这一对名义上的父子了。”
冯唯恭敬地点头,便听得上座的建恒帝道:“来。”
在严惟章打了这个头阵之时,他的联盟成贵妃,九皇子,另有部下的亲信们都不由会明白一件事。
明显是成贵妃一党,与魏安乃是联盟,现在站在那说的一番慷慨激昂的话,都快让他这个外人都忍不住想要抚掌奖饰了。
现在顾正德淡然用余光看了眼站在前面的严惟章,不由有几分想笑,严惟章现在的表情,只怕是旁人难以了解的。
张阁老闻言颤颤巍巍地看向座上的建恒帝,见建恒帝点头表示,当即感激涕零要跪。
“臣等叩见陛下。”
毕竟将来张阁老退隐,严惟章是要上位的,既然要上位,张阁老将如许风景的事递在他手上,让他打这个头阵,这清楚是一种倚重的体例。如果接了便是人之常情,若不接,反倒有与魏安这个国之巨蠹有私交,而回避的怀疑。
在好处面前,即便是站在同一条船上的人,也有能够给你反手一刀,将你踹下船去,用来安定本身的位子。
“让他们出去吧。”
话音碎落,可那一番说辞倒是犹在耳畔,久久震颤,看着面前站的笔挺的严惟章,恍然间,冯唯都想用大义凛然这个词来描述了。
“你来了。”
建恒帝笑了笑,随即道:“诸位爱卿请起。”
听到冯唯的声音,建恒帝抬了昂首。
大理寺卿姚顺安拱手道:“司礼监掌印寺人魏安一事,颠末检查,犯人虽未认罪,但证人皆有,证据确实,且其亲信亲信揭露了其十大罪行,臣在其府中搜索出金银数百万两,伪玺,玉带等谋逆之物,其名下所千顷良田,均已核实,请陛下御览。”
建恒帝在听得姚顺安所报时已是大怒,现在看动手中的奏章,眸中更是更加阴沉。
话音一落,便有内侍搬来了长案,铺好了统统,冯唯走畴昔,手中捏笔,按着建恒帝的话,一字不漏的写了下来。再谨慎翼翼地送至建恒帝御览,这才盖上玺印。
见那些内侍点了点头,冯唯这才转而跨过门槛走了出来,到了里屋,只见建恒帝公然正襟端坐在龙案后,现在龙案上摆满了奏章,建恒帝手中捏着一本奏章,眸中氤氲的沉云更加阴暗。
“臣谢陛下圣恩呐。”
张阁老与严惟章沉默对视一眼,严惟章当即走了出来,双手捧着一本奏章,拱手之下,义愤填膺道:“陛下,司礼监掌印寺人魏安结党营私,谗谄忠良,圈占民田,搜刮民脂,任人唯亲,是我国之巨蠹,内阁携六部众位朝臣联名上奏,请陛下予以重惩,替天下生民,肃除国害。”
建恒帝本来阴翳的表情不由舒缓了几分,看了眼一旁恭敬低头的冯唯,眸中微微浮过一丝对劲。
“小的得幸奉养御前不过数月,魏公公的近身事小的并不清楚,小的不敢胡编乱造,以惑圣听,虽如此,但魏公公昨夜之事已是有罪,小的更不敢违背国法去讨情,求圣上明鉴。”
“冯公公,您来了。”
首辅一跪,世人又是跟着下跪,不过刚才跪的是君臣礼节,现在跪的倒是比天高,比海深的君恩。
本日一事过后,严惟章就不得不操心吃力,想着体例的去弥补这个狐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