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声音,顾砚朝主仆三人走到了一扇窗格外,只听得屋内是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挲声,随之一个分外妩狐媚人的声音从窗格传了出来。
“女人,这——”
说着,还未等银珠二人反应过来,顾砚朝便急不成待的朝落芳阁阁楼走去,待提裙刚踏出来,看着阁楼内黑漆漆一片,只要几分月色洒了出去,楼外的竹影落在屋内墙上,像是萧瑟的手影普通,显得有几分阴测测的,不由有些瘆得慌。但一想着此事连累着大房和二房,便还是壮着胆量轻声走了出来。
顾砚朝的侧脸隐没在夜色中,听到此,眸中顿时划过一丝亮光,随之一抹算计的笑意浮在唇边。
顾砚龄一脸猜疑地看着这丫环道:“你是?”
恰在这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叫醅碧二人都止了行动,只见一个面熟的丫环走了过来,直直地对着顾砚龄行了礼。
这厢,顾砚龄主仆正跟着那丫头行至半途,说话间,那带路的丫头却身影一闪,朝着一旁的巷子跑去,绛朱作势去追,直到那丫头没天玄色中,绛朱这才不紧不慢回到顾砚龄身边。
“你如何晓得我在这儿?”
顾砚龄唇瓣慵懒一勾:“祖父只怕是短时候不会让她出快意院了。”
银屏尚还茫然,银珠倒是忙道:“奴婢瞧着,像是竹清院哥儿的乳母李氏,另有一个……”
顾砚龄也不接话,打量了那丫头半晌,确切未瞧出非常来,这才淡淡道:“晓得了,走吧。”
醅碧手中打着琉璃绣球灯,谨慎地扶着顾砚龄,唯恐夜黑看不清路,自家蜜斯跌了脚。
那丫头非常平静的低下颌道:“奴婢是宁德院的玉珠,老太太寻大女人畴昔一趟,因着锦鸳姐姐她们手头上有事,脱不开身,便让奴婢来请女人。”
“女人把稳脚下些。”
披着莲青色大氅的顾砚朝从花影中走出来,再低头瞥到那杏花树根,不由唇瓣一勾:“快把东西给我取出来。”
“你急个甚么劲儿。”
绛朱一扬笑容道:“女人放心。”
说着又转头对醅碧道:“你俩随我一起吧,摆布那盆素心兰也不急着培新土,明儿再来挖吧。”
银珠思考了半晌,脱口道:“应当是二太太从娘家带过来的家生主子,现在是二房的一个管事周川。”
……
看来,她仿佛发明了甚么不小的奥妙。
醅碧与绛朱听了顾砚龄着莫名的话,天然会心,忙清算了东西,扶着顾砚龄谨慎的跟在那丫头的前面。
银屏听得一愣,随之从顾砚朝的眼中瞧出了意义来,忙回声去了。
身后的银珠与银屏闻声,忙上前,轻手重脚的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