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周嬷嬷眼风淡淡扫向跪着的宝钏儿几个,嘴角倒是带着狠意的嘲笑:“哥才多大?经得住你们这些污言秽语?叫你们几个服侍在钰哥儿身边,还不把哥儿教坏了,有甚么话你们好生想,一会儿到老太太那好好说去吧。”
玉钏儿的调笑将本来趴在软塌上小憩的宝帘扰醒了,宝帘也懒怠理睬那松乱的领扣,只揉了揉迷蒙的睡眼,笑了笑走到宝钏儿身边道:“这还瞧不出,当然是给我们钰哥儿看了,以我们宝钏儿姐姐的样貌,又是老太太亲身指给钰哥儿的,将来天然是要提为姨娘的。”
听到这话,跪在那的宝钏儿脸一白,身子一软,几乎没倒下去……
“玉钏儿,前儿针线房送来的那匹银红蔷薇纹和芍粉的缎子瞧着成色好,你说我让她们做件束腰的裙子如何样?”
说着顾砚龄又无法地叹了一口气:“我固然是钰哥儿的长姊,可措置这些事到底经历不敷,又未出阁,实在不好动手,恐怕是要费事嬷嬷了,毕竟母亲那身材不好,我也不好去拿这些个事让母亲烦心迟误了养病,钰哥儿小时候也是您看着长大的,您来措置也是应当的。”
顾砚龄唇瓣看着浮起了笑意,倒是非常的清冷,周嬷嬷的眼神跟着话也落在了顾砚龄手中的绣品上面,看着上面成双成对的斑斓鸳鸯,更是气的红了眼,只感觉尽是肮脏不堪。
宝钏儿红着脸,斥声却显得几分娇嗔。
本来那婆子一听,不由舒了口气,抚了抚胸口,敏捷走开干本技艺头的活去了。
顾砚龄微微颌首,端庄的起家道:“那就劳慰嬷嬷了。”
看着面前的少女似是力不从心的模样,可周嬷嬷倒是看的出来,大女人这是温温轻柔的把一件烫手的事交在了她手上。
顾砚龄笑着疾步上前,悄悄扶起了周嬷嬷施礼的身子,清冷的语气也稍稍带着几分靠近:“前几日着了风寒,因此好久未去竹清院瞧钰哥儿了,这几日眼瞧着身子好了,便带了钰哥儿爱吃的去看看他。”
顾砚龄眉眼轻笑:“嬷嬷不如与我同去,想必钰哥儿一瞧着您不晓得有多欢畅呢。”
虽是这般,周嬷嬷却并未心生不喜,因为钰哥儿六岁之前一向都是养在老太太身边的,钰哥儿也是她抱大的,中间的情分早已超越了主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