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将要走到书房时,崔知晚的脚步越来越快,快到两边的树木几近都在快速地掠过,就在她刚走进最后一个院子时,便见火光当中,父亲神采淡然地立在那儿,仿佛四周并没有携着刀剑的官兵普通。
“内里来了官兵,要,要抓老爷去大理寺,现在已经朝老爷的书房去了――”
话音一落,只见那人脸上笑意一敛,当即冷声道:“带走!”
话音一落,一身凛然的崔文程也是眸中一震,怒然看向那人手中扬起的一封手札,而几近是一刹时,远在一旁的崔知晚已然明白了甚么,倒是感觉一颗心一点一点下沉,即将沉入深渊。
“慢着――”
想到此,少女的唇角微微出现几分温和,为那姣好的侧颜更添了几分活泼。
崔知琰气愤的声声响起,只见崔文程劈面那人闻言讽刺一笑,随即出声道:“是不是诬告,进了大理寺,颠末三法司会审自会清楚明白,可不是你凭着一张嘴就能说的。”
明显是暮秋,可当崔知晚一起提裙跑到崔文程的书房前时,却已是涔涔的汗意,几近浸湿了里衣,当她静肃立在院落以外,看着火光通亮的院内,另有从门口一起凛然立着的官兵时,双手竟是不由再紧了几分,以压下心底的惊骇。
少女神采惨白,垂垂失了赤色的唇瓣悄悄嗫嚅着,听着耳边绿鬟嘤嘤的抽泣声,崔知晚的手,脚都发麻了,通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逆转而上,让她没有了任何思虑的心境。
“父亲――”
听到此话,那拦门的二人眼神交汇间,转而又打量了崔知晚几分,就在此时,身后的绿鬟也焦急地追了上来,语中还带着几分喘气。
“如何了――”
“父亲――”
崔知晚身形不由地一僵,一颗心垂垂下沉,当她起家趿着鞋子,方要去扶绿鬟时,便见小丫头埋头颤抖,因着哽咽语气带着几分抽泣。
话音一落,便见软帘被“呼――”地翻开,绿鬟几近是喘气着跑出去,跪倒在崔知晚的面前,抬开端时,泪水湿了一张小脸,尽是惶恐与惊骇。
通敌叛国,自古以来便是帝王,乃至是天下的大忌,现在的崔知晚看着面前的统统,只感觉天都要塌了。
“这清楚就是有人要诬告我父亲――”
就在她踌躇间,正要唤人去看时,便见一个仓促失措的身影正从细雨泥泞的院中横穿而来,浑然不在乎已然被湿透的衣衫。
“好好照顾郡主,和你的mm。”
崔知晚坐在一扇小轩窗下,格窗现在已被支起,此时的她穿戴一身家常的旧裙,盘腿坐在那儿,温馨地看着窗外篱笆下的那株蜀葵,听着细雨的沙沙声,不由心下出现几分藐小的波纹。
“何人――”
这厢,兵部尚书崔府还分外安好,浑然不知方要到来的动乱,如丝的细雨仍旧不知倦怠地下着,裹挟着几分春季的凉意,穿过衣衫透入肌肤。
看着那熟谙而垂垂恍惚的背影,崔知晚哽咽间想要跟上去,倒是被人拦下,崔知琰立即将其拉住,怒然向那官兵呵叱,跟着火光垂垂消逝,院内再一次堕入安好,崔知琰感遭到少女的哀痛,毕竟将少女揽入怀中,看向门口的眸中尽是懊悔。
“女人――”
那二人见此,神情归于冷酷,随即将手中厉然的兵器收回,崔知晚当即毫不踌躇地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