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主子听了,顿时没了后话,偶然间将目光扫向四周,倒是正都雅到不远处花树后埋没的裙袂。顺着看去,那主子对上顾砚龄倒是突然一亮,随即仿佛发明了甚么大事普通拔大声音提示道:“殿下!”
一枚粉白的樱花落在少年的肩头,像是一颗石子突破了沉寂的湖面,少年微微一动,淡淡覆下眼眸,目光随之收了返来,苗条的手指悄悄一抬,食指与中指悄悄拈下花瓣,再落下,那拈花的手便掩在了玄色的衣袖之下,不知那枚调皮的花瓣究竟是被弃在了满地的落花中,还是被收在了少年的袖中。
少年微微点颌,便算是回应了,转而背过身去,又如入定普通。
少年皱眉扫了眼身边的主子檀墨,只感觉本日比常日还聒噪了些,谁知那家伙反倒挤眉弄眼的,顺着他表示的目光看畴昔,便见着有人影从不远处的花树后走了出来,不紧不慢地靠近。
因悟真观落于峰顶,因此崖间云海环绕,一阵风悄悄拂过,花海出现了波浪,卷起了无数的花瓣,携着似有若无的暗香在云雾间打着旋儿,沾满了赏花人的衣衫,铺满了泥香的巷子,充满于六合之间。
宿世的她是一个瘸子,而宿世的他是一个瞎子。
绛朱惊怔之下,不由细心多看了几眼,却见那少年不过十三四的年纪,墨色玉冠拢起长发,一阵风起,发如瀑布般飞散在身后。而当绛朱谨慎打量的眼神落在少年清冷的侧颜时,倒是惊得身子一顿,不由愣在那。
顾砚龄被面前的气象看的一怔,不由自主地朝那一树最美的樱花缓缓走去。每一步之下,裙袂便带起一地的落花,不经意间,那粉白的樱花已然沾满了顾砚龄藕粉色的湘裙。
想到这里的顾砚龄,唇瓣不由浮起一丝无法的笑意,但是一个决定却垂垂在她心中升起,凝集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