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身影非常懒怠地斜靠在软缎引枕上,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摇摆着一把蜀绣点翠团扇,女子裙边温馨地卧着一只毛色乌黑的蓝眼波斯猫,四只小爪被修掉了利甲,身形慵懒地趴在那美人榻上,半眯半合着眼,任由女子轻柔的抚摩,模糊收回舒畅地“呼噜呼噜”的享用声。
刘氏也在一旁陪着笑,倒是悄悄打量面前的女子,不由暗道一声好命,这三月女人此番若真能给三老爷生个儿子,孩子将来还能不认祖归宗的?
刘氏往前凑了凑,不由自主地压了压声音,非常顾恤三月般道:“三太太因行着管家权,对三房里的人非常刻薄,但凡是有主子犯了错,措置的手腕更是狠辣,凭谁都不包涵面,府里大家见着三太太都恨不得绕道走,暗里里都唤三太太为女中丈夫。”
三月闻言轻笑,不由搁了手中的粉彩珐琅小碗道:“那三太太定是个豪情大气的女子了。”
“听闻老爷另有个姐儿,生的极好,脾气也利落,如果他日两个孩子见面了,定也能玩到一起去。”
“哦?”
这时,连珠帐悄悄一打,随即收回“哗啦哗啦”的声响,那猫不由微微一动,睁了睁眼,那眸子跟深海里的蓝宝石珠子一样亮眼,但也就一瞬,便又懒懒地埋下头,持续眯着眼享用着女子的抚摩。
这话但是大有考虑之处。
见三月舒心展眉的谈笑,刘氏这才松了口气,随即笑着道:“白叟们说,酸儿辣女,女人爱吃酸的好,将来必能给我们老爷添个小子。”
三月唇瓣微不成闻的一浮,将一抹深意隐在眸下,状似偶然地提及道:“如此,三太太必也是极好的人了。”
刘氏眸子一转,随即看着三月叹惋道:“女人您是将三太太想的太好了,三太太的脾气上来了,便是老爷都只要气急寻不到体例的,女人您这般菩萨性子,将来如果碰到三太太――”
得了吧,就四女人那性子,除了老太太和秦氏,有几个能受得了。
本来打着本身算盘的刘氏听到这话,不由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几不成察的瞥了瞥。
人长得好,又年青,现在怀了身子,又有个菩萨心,如许的主子,可比定国府三房里阿谁太太不知好了多少。
如此,这白忠佳耦现在在顾敬之眼中,仿佛有几分本身人的感受,更加亲热了很多。
三月眼眸微抬,纤长的睫毛悄悄一扬。
而透过撒帘出来,屋内宽广透亮,安排小巧而精美,一个十五六的年青女子穿戴赤色的绣金石榴裙,妆容精美细致,一把极好的头发挽成了妇人的抛家髻,发间点着一朵宫制堆纱绢花和点翠簪子,鬓边斜缀一只珐琅步摇。
刘氏揣摩了下,不由昂首看了三月一眼,复又叹了口气道:“奴婢不瞒女人,三太太――但是个短长人物。”
三月天然是明白刘氏的心机,那刘氏现在和白忠已然是和那秦氏撕破了脸,天然将统统的赌注都下在了她的身上,刘氏天然要将秦氏的赋性说给她听,乃至巴不得夸大几分才好,只叫她从心底里的去防备,去谨慎,然后自但是然的将秦氏视作死仇家,免得她如果今后凭借于秦氏,她与白忠不但快意算盘落空,获咎了秦氏,只怕是连如何死的都不晓得。
面前这个极尽殷勤谨慎的妇人,不是旁人,恰是顾敬之贴身的管事,白忠的媳妇儿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