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少女小脸惨白，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般一颗一颗的往下掉，而少女紧紧抓住顾砚龄，就像是最后的但愿般，嘴唇翕合似是还想说话，毕竟死死的咬住了下唇，似是将满腔的委曲都含在了内心。
顾砚龄看了眼身边委曲万分的顾砚锦，又看了眼错愕无措的顾砚朝，毕竟抱愧的开口道：“四mm这是落了水吓着魂了，说话一时不腐败，还望各位夫人谅解。”
世人闻声都了悟的点点头，只怕这顾家女人是落了水，撞到水里的水神，惊了魂儿了，小小年纪，第一次赴宴便赶上如许的事，也是怪不幸见的，可谁叫她遇着储怡宁如许“威名远扬”的主了。
就在这时，顾砚龄不卑不亢的走了过来，非常懂礼而谦谨地给闵氏和石氏二人行了礼，随即非常歉疚的看了储怡宁一眼道：“四mm性子急了些，这一次是四mm打动了，这才偶然间冲撞了宁女人，我这个做长姐的在此替四mm向宁女人赔罪了，但四mm绝无歹意，还望宁女人谅解。”
“宁姐儿如何样了，你可把舅母的魂都吓没了，好好的如何就掉池子里去了？”
而当时摔在她身上的，刚好就是顾砚锦，世人都看的清清楚楚，顾砚锦便是想辩白，也没那么轻易。
当顾砚锦目光触及顾砚龄时，当即眸中尽是希冀，上前一把抓住顾砚龄的衣袖，更加委曲的哽咽道：“长姐，我真的没有。”
但是从丫头的字里话间中，闵氏和石氏对顾砚朝的印象已是低到了顶点。
抱着这般的心机，顾砚朝就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浮木般，非论成果如何，她都要死死咬住顾砚锦，毫不松口！
安抚好了储怡宁这边，闵氏和石氏又去了隔壁顾砚朝地点的屋子，此时的顾砚朝早已醒了，突然看到进屋的世人站满了屋子，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本来闵氏筹算安抚几句也就罢了，谁知面前不知是因冷还是因怕身子微微有些颤抖的少女蓦地打断本身的声音，闵氏正觉有些不豫时，便瞧着小脸白的像澄心堂纸一样的顾砚朝俄然跪坐起来，抬手一边指向人群中，一边语中哽咽道：“三姐，我自知性子直，时有获咎三姐之处，可mm向来都是偶然之过，三姐如何竟狠心将我推动水里？”
“我——”
但是顾砚锦又如何晓得，顾砚朝现在当真是因为怕极了。
许是委曲到极致，又许是话语冲动，顾砚朝指着的手不由都有些颤抖。
少女这话说的就更好了，说了半天不过是女儿家年纪小，不懂事，一时冲撞了，天大的事愣是叫人说的像是小了很多。可偏生人家姿势还极好，主动赔罪不说，他日还要专门登府赔罪的。
闵氏这是在世人面前全了她的面子，固然背后更多是因为谢家和他那位阁老祖父的原因。
不过这事倒叫她们也难堪了，储怡宁为着人家的家事前去招惹的顾四，又是储怡宁脱手打人在先，现在两个女人都落了水，说谁的不是都不对。
一个少女坐在床榻上哭，另一个站鄙人面哭，倒是叫世人也一时分不清是非来。
直到大夫出来，亲口说了无大碍时，闵氏和石氏都不由抚胸舒了一口气，说到底这场暮春宴是她们所办，如果宴上出了半点事，她们又如何给储家和顾家交代？特别这储怡宁还是成北王和老王妃的心头肉，那还不得扳连她们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