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见你,在悟真观的樱花崖上,你仍旧与两年前普通,唯独一双眸中,清冷了很多,也疏离了很多,固然晓得你并不甘心与我赏樱,但当时的我不想与初见那般,因为踌躇,又错失一次。”
“当时即便我甚么都未曾得知,倒是从你的眼中看到了太多,可你我之间却像是隔着甚么,看似近,倒是很远。”
“不晓得为何看到那一幕,我会不由地画了下来,不由地放在那边,不由地只看一眼,便会将统统的愁绪淡去。”
“那一日于旁人或许很平常,于我而言,倒是从未健忘。”
几近是不自主地,眸中垂垂变得微热,顾砚龄感觉喉中微微一滞,那股暖流垂垂四散开来,渗入到她的骨肉里。隔着面前的恍惚,她只能看到面前暖和卓然的身姿,却一时不知该说甚么。
话音落尽,少年立于身前一步之处停下来,没有步步逼近,也没有望而却步,只是诚但是的在那儿等候,看似安然,却难掩眸底的严峻。
本来含着几分动容的眸中垂垂化开笑意,不得不言,这一幅画将淮王府的那一幕描画的是惟妙惟肖了。
本来,他穿如许的衣衫也是都雅的。
一个再熟谙不过的称呼经阿谁熟谙的声音传来时,落在顾砚龄的心中倒是另一番别样的感受,少女手中微微一紧,沉吟了一刻,再抬起覆下的眼眸时,天然转过身去。
“阿九。”
少女微微覆下眼眸,掩去眸底的沉敛,耳畔便听得少年缓缓持续道:“在谢家府邸,与你畅谈对弈时,或许是我此生最欢畅的一日,我一向但愿那一刻能够永久静滞,只要有你便充足了。”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听着耳畔的声音,顾砚龄心中微微一动,像是有一股暖流缓缓注入,让她本来已坚固的心,垂垂暖和柔嫩了几分。
统统,仿佛又回到了畴前的光阴。
一盏,两盏,三盏……
当真应了那句“乱花渐欲诱人眼”。
“阿九,我喜好你,固然不知是何时开端,可我却晓得,这统统无关于顾家,无关于谢家,只是因为你,我不想再看着你单独去承担统统,这些话我等了太久,也迟疑了太久,但我不想再等了,因为我惊骇,再错过,就是一辈子。”
秾丽而明丽的桃花下,落英如现在般纷繁其间,一身杏花粉裙的少女蹲在桃花树下,怀中一只毛色乌黑的小狮子狗,似在点头低语。
而这一刻,近在天涯的画卷上,笔下勾画的场景却让少女眸中震然,垂垂变得恍然起来。
当最后一盏灯被点起时,透过微小的光芒可看出屏风后空无一人,方才正演的一出《白蛇传》也了无踪迹,只一幅幅被悬在枝上的乌黑画轴映入眼中,虽隔得稍远,但在纷繁扬扬落下的雪絮中,仍旧能看的出,那画卷上模糊是少女形状。
她与萧衍,从未有爱情可言。
究竟证明,她是对的。
画卷上少女的面貌,神态,即便是那一身杏粉的衣裙,都能让她一眼辨认出来。唯独,画卷上少女的眸中活泼而活泼,而她……
而宿世的她,仿佛也向来不知爱情是何物。
能设想出这统统的人,可见是用心极深了。
“即便隔着千重山,我也情愿跨过来寻你,春花雪月也好,风刀霜剑也好,我想与你一同去面对,经历曾经我未曾伴随你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