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从未感觉本身穿戴素衣淡裙就能从世人眼中淡去，那仿佛太天真了，毕竟，只以她顾家和谢家的身份，便必定她非论走在那边，都会被人多打量两眼，多会商两句。
成贵妃拉起近前施礼的少女，随即抚着少女那细嫩的手道：“上一次病入耳闻阿衍与你在花圃碰到了，当时我还遗憾，早想见见，倒是因病刚好错过了。”
本色上，这场宴上的背后代表着甚么，大师都是再明白不过了。
谢氏见此，正欲说话，倒是听得少女巧然道：“娘娘犒赏贵重，臣女受宠若惊，因此一向谨慎保存，未曾等闲戴过。”
“本宫本日见阿九这番打扮，这套头面恰好配的上。”
成贵妃看着略微沉吟，纤细地打量，虽说一样是世家女出身，可面前的少女，和阿珺倒是大有分歧，再如何故富丽精美的衣裙去打扮，却总少了几分傲然光彩的气度。
“现在虽用不得，那便等着及笄出嫁做添妆罢。”
仿佛天生，便是带着一种旁人没有的光环。
谢氏和顾砚龄眉间几不成察地一蹙，在成贵妃的话语再一次响起时，又垂垂平平下去。
待她到了长春宫，便随在谢氏身侧，款款而进，直至进殿看到那高座的贵妇，自但是然地敛衽施礼。
成贵妃一边说着，一边顾自将盒子翻开，盒内流光溢彩的累丝嵌宝衔珠金凤头面顿时映入视线，灿烂夺目，一睹便知非普通犒赏之物。
那一份气度是由内而外的，可见，嫡支和旁支老是有辨别的。
话说到这儿，成贵妃笑然转眸看向一旁的谢氏，谢氏唇角微浮，未曾接话也未曾回绝，成贵妃见此心中已明白几分，当即看了眼一旁的随珠。
顾砚龄闻言眸中微微一动，天然明白成贵妃的意义。
成贵妃眸中微微一顿，随即如有所思地看了少女一眼，唇角的笑意倒是更甚。
更何况，是她十月怀胎而来的女儿。
成贵妃闻谈笑中和然，唇角更带了几分亲热：“王家与谢家算是世家中惺惺相惜的世交，本来就是一家人，那里有担得起担不起的，夫人快请坐下吧。”
不过这般也恰好，谢氏对这份婚事生出不满来，成贵妃一心想要促进的婚事，变数就更大了。
随珠便点头，不知从那边捧来一个嵌珠盒子，谨慎递上前来。
成贵妃将对上谢氏的笑眸收回来，将盒子接过，亲身推起码女手边，和颜悦色的持续道：“本宫在你这个年纪，最喜好这般光鲜的东西，那里肯因着贵重不肯用，倒是白白让明珠蒙了尘。”
少女听出成贵妃的话外之音，抿唇未语，转头看向谢氏，见谢氏表示，便不再多说，抿笑接过，倒也未曾驳了成贵妃的面子。
婚事如许的东西，向来都不是能够强扭的。
因为谢家出身的人，还从未容忍旁人硬逼就范过，莫说谢家本来秘闻更甚王家几分，便是现在的成贵妃，也只以妃位压人罢了。
毕竟，现在萧衍已是谈亲的年纪，面上说这场小宴只是为了给成贵妃那添一份热烈，顺带替那表侄女以作举荐结识。
顾砚龄对成贵妃此举并不奇特，成贵妃看似亲和近人，可因着世家出身和贵妃的位置，实在早已将那份不易发觉地高傲刻在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