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送了两天,沈成梅较着的看到肤色晒黑了,沈家人皮肤都不白,可男人们肤色暗点没事,这女人一旦黑,再出些汗,看上去就黑黝黝的。
这还没到最热的天,蒲月就这么热,六月内心日子如何过?
这么一来,沈婆子就不想让成梅去送饭,让她和何氏换了,何氏肚子固然刚出怀,但提着饭菜顶着太阳赶到地里也有些发虚,内心不免又抱怨两句,女儿是宝,媳妇是草。
这时候红糖但是值钱的玩意,沈婆子捶着本身的腰,嘴里嘀咕着娇气金贵啥的去到东屋看了一眼,待瞧见王氏的气色,也唬了一跳,赶快回屋拿了两个鸡蛋一块红糖去煮了红糖水蛋撇子送畴昔,数落着,“自个的身子你自个没数啊,这如果病倒了还不得花医药钱,孩子都生了好几个了,做事这么没分寸呢?这如果叫外人瞧见了,还不得说咱家可劲的使唤儿媳妇,你不替自个想想,也替老迈的名声想想……”
“……”沈华碰了碰牤牛的触须,每个孩子小时候都有个豪杰梦,“小河也想当将军吗?”
园地里铺着厚厚的麦秸,牛和驴拉着石磙子一圈一圈碾着,有奸刁的孩子光着脚丫子跟在前面追逐笑闹着。
沈婆子做得了晌午餐,也参加子里来帮手,大大小小直到入夜透了,才拖着劳累不堪的身材回家,倒床就睡。
还没等她开口反对,沈老头先应了,“嗯,归正地里也没多少活了,剩下的就是场子里的活,老二家的也去帮帮手,忙过这两日就好了。”
大人们忙和打场子,孩子们一边捡麦穗一边看着春河,春山时不时的抓几只小植物来哄春河玩,刀螂,蚂蚱,知了,牤牛,大青虫……
看着春河把这些拔了翅膀的虫子搬到东搬到西,嘴里念念有词的,沈华也感觉挺成心机,蹲到他中间问:“你做甚么呢?”
沈婆子这时候也不鄙吝了,把存下的最后一块咸肉拿出来蒸了,蒸出的油摊了韭菜煎饼,分量足足的,先紧着下地的人吃了饱肚子。
目睹沈婆子还要数落下去,沈华大声的打了个哈欠,这哈欠会感染,春溪也跟着打了一个,沈婆子翻了她们一眼,“行了,你一小我不舒畅,折腾的百口都睡不好,早些睡吧,明儿你就别下地了,和梅子在家烧饭,统共另有一两天。”说完瞧何氏还站着不走,沉了沉脸,“就你不累咋的,还杵着干啥,你这么有力量,明儿你跟我去场子里!”
不过这些都和孩子们无关,他们在场子里捡麦穗,就连春河都提着个竹编的小篮子。
她还看参加子边上现搭了一个长长的凉棚,问了才晓得这是早晨看场子用的,为了制止一些游手好闲的地痞子来偷粮食。
第二日家里的男人才晓得这件事,老三想着地里的活未几了,便开口说他去场子里,让大嫂在家歇歇。陈氏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厨房,垂下眼皮没说甚么。
她还是感觉热,莫非是因为她内心烦躁?
何氏没想到兜来兜去,活兜到她身上去了,明天为王氏打抱不平的心机全然没了,也有些抱怨大嫂身材差,妯娌还是小陈氏那样的壮妇好。
王氏因为小产月子没坐好,持续干了半个月的活,身材早就受不住,眼发花,脚发虚。可她想着,婆婆本来就对她住到镇上内心不乐意,这时候她如果喊累,必定要被言语,以是她一向强撑着。到了夜里回家,躺倒炕上,身上一阵阵的出虚汗,才感觉要坏了,忙喊来春溪,让她去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