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剩下一颗糖,沈老头在买与不买之间踌躇了半响,终究将糖一敲几瓣,就筹办拿这忽悠家里两个小孙子。对孩子来讲,糖是天下上最甘旨的东西,它安抚了又累又饿又渴的几个孩子,足以支撑他们再走一个多小时的路赶回沈家沟。
“好嘞。”肉摊主快刀一搁,上秤一秤,未几很多将将好。
沈老头取出糖碎片,捡了两块大的放进两人嘴巴里,又把小碎块分了分,放在他们手上。见两个小家伙消停了这才去水缸舀水喝,下次再出门得带点水。
春山面色不愉的回过甚来,侧着头对沈华说:“花儿,我感觉他就是那天那小我。”
沈老头笑着摸了摸沈华的头发,温声道:“那花儿再忍会。”说完重新看向摊子上的肉,这比他之前想的要贵一些,他们村里杀猪全瘦的只十三文一斤,不过这里到底是镇上,沈老头指着全瘦的后腿肉说,“来一斤这个。”
李文昌一向把夏闻生送走,才抽出空来与沈老头打号召:“本来是沈老丈,内里请。”又与夏凉川温声说,“晌午了,凉川就在我这用饭如何?”
沈华说了这一句也不管他想没想通,她现在只想喝水。
沈老头也渴的不可,第一时候赶到河埠头,有几个妇人在洗碗闲谈。他带着孩子用手兜水喝,沈华胳膊短,够不着河里的水,只好就着沈老头黑黄的手。
见沈老头带孩子风尘仆仆的返来,手里的鸡已经没了,桶里也只剩下两条鱼,沈婆子忙去厨房热菜,“咋不买两个馒头垫补垫补?”
“不出来坐了,李先生,我家成才劳您照顾,家里捉了几条鱼,我送来与先生加菜。”
看着义愤填膺的小妹,春山俄然感觉别扭,因为事情仿佛又不是小妹说的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