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在东屋里,正听春溪把明天卖东西的事说给王氏听,闻声沈老头的声音,忙号召了一声:“娘,我跟阿爷出去了。”
何氏瓮里瓮气的应了一声,想到嫁过来这么些年,除了逢年过节就没往娘家拎过东西,她内心是又酸楚又欢畅,想了想问道:“能卖出去最好,如果剩的多,给大嫂娘家也送两条去?”
沈成才一向没出声,家里这些事他向来是不插手的,不过自家的东西被别人拿了,到底内心有几分不痛快,“爹可看出那雪地上的足迹大小,好歹能辩白出个男女,咱也能内心有个数。”
这活一贯是三个媳妇干的,但老迈媳妇躺床上,沈婆子就不好开口让老二老三媳妇做,怕她们对老迈一家有定见,只好本身和老头子辛苦些。也幸亏现在不忙,等农忙起来,连孩子都不得闲,哪还能顾虑到这些。
沈婆子蹭的站起来:“我看就是那花莲,一天到晚眼睛就长在别人家里,要不然咋这么巧,该死被人休返来!”
瞧着大哥神情悻悻的出了门,何氏背后里撇拉了一下嘴,此次如果再考不中,看看这个懒得成神的大哥无能些啥,总不能再让百口人赡养他了吧。何氏哄了两个孩子去睡觉,她坐在灯下纳鞋底,过一会便将头抬起来听听动静。相较于鸡,她倒是更在乎鱼,归正卖了的钱也到不了她的口袋,鱼还能吃进肚子里,总不能动不动归去吃娘家的。
春溪瞪着杏眼:“学了去和偷咱的套那不是一回事!更何况,不是还偷了鸡?”
沈华此次没跟了去,实在是太累了,用完水躺炕上正迷含混糊要蒙着的时候,模糊闻声沈老头的怒骂声,这是骂谁呢?
沈婆子也转了一圈,指着厨房说:“养锅里吧!”
沈婆子怕又闹起来,拿了一块饼给春武:“大武啊,光吃菜多齁啊,吃点饼,夜里扛饿。”
沈婆子还欲再骂,沈老头一声吼:“骂两句行了,睡觉!”
春文也拥戴:“就是,今儿那野鸡卖了五十文钱呢,那人偷鸡,可不就是偷了咱家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