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翠也笑了,嗔道:“我安抚你,你却埋汰我,哪有你如许的大姐!再说了,对自家姐姐和对嫂子那能一样吗?我如果对嫂子客气,她不更感觉我是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回家吃完肉都是吃的她的。哼!惯的她!”
沈婆子插着缝从速上去一把抱住春河,“老迈,快放手,你再勒着孩子!”
沈成兰嫁出去十三年了,还是第一次在娘家过夜,想着想着就跟哭诉起来,“翠儿,你摊上了一个好婆婆,从不拿冷眼瞧人,说话也不带钉子。哪像我婆婆,说话阴阳怪气儿的酸的你连话都不晓得咋回,堵得民气里不痛快。大妮二妮在家没少干活,啥活都抢着干,她还是不对劲,多吃一口菜都要被骂吃白食,赔钱货。婆婆也就算了,隔着辈,孩子他爹老是亲生的吧,四妮就是在他脚边摔了,他都不带扶一把。娃子哪有不皮的,略不对劲,就是嘴巴子,三妮到现在另有耳鸣的弊端,也不晓得是不是被打碎了……”说着说着,她抽泣着话都说不出来,缓了口气,才接着说“不是我不硬气,没男娃,你让我咋个硬气?我没有哪天睡得着的,一闭眼就是我被休,娃被卖的场景,我是整宿整宿的不敢睡实咯……这日子我是真的过不下去了,我的命咋就这么苦,菩萨佛祖我都拜遍了,啥方剂都试过,我咋就生不出男娃?从怀四妮开端,我就每天给菩萨叩首,菩萨咋就看不到呢,咋生出来的,还是个女娃呢……”她越说越委曲,越说越气恼,最后翻身趴在枕头上嚎啕大哭。
“只要你不嫌弃我,就是吃糠咽菜我都乐意。”
爹分歧意,她能明白,大嫂为啥分歧意,沈成兰支起家子问:“为啥?大嫂生的是长孙,有没有春河,她在咱家日子绝对不愁。别看娘一开端不喜好她,现在日子过下来,娘是啥态度,咱都看在眼里,爹娘都喜好她,她另有啥好担忧的?”至于她爹,她猜到了爹不会等闲承诺,不然她早开口了,这头不给个肯定答复,她都没敢跟丈夫说。
西三间,沈成安黑着脸坐在炕边上生闷气,他也不晓得是气他娘还是气大嫂二嫂,总感觉这些人每天为了些鸡毛蒜皮的事闹的鸡飞狗跳,惹的全村人笑话。
“好了好了,这下好了,没事了,乖孙子,打疼了吧,阿奶坏,是阿奶不好,阿奶给你做蛋羹吃。”沈婆子也被吓得够呛,紧紧抱着春河指着沈成才哭骂,“你有啥气冲着我老婆子发,小河才多大的孩子,啊?你这是要我的老命啊……”
沈成兰终究笑了,“倒没想到你现在想的这么透辟,我今儿看你和何氏呛声那样,还感觉你跟小时候一样,蛮不讲理的性子一点没变。”
沈成翠拍了拍她的肩头,表示她躺下来,柔声说:“姐,大嫂才进咱家们,你就嫁出去了,你底子不体味大嫂的性子。她看着是软绵不计算,那是她不爱惹事,换句话说,就是能忍!可你现在要的是她儿子,你感觉她能忍吗?这跟她在咱家是啥职位底子是两码事,你别混在一处说,她在咱家过得好不好,她都不会把春河过继给你。更别说,大哥现在是秀才,你要过继秀才家的小儿子,你可真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