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兰叹了口气,“咱这碗肉,可吃了娘很多钱。”
陈氏躺了半天也不见丈夫上床,翻过身来看,笑了笑,开解他:“一家人哪有不吵架的,大嫂二嫂也都不是不明理的人,不过是因为大山现在受伤,大嫂又刚好没了一个,内心不痛快这才闹起来,过些日子就好了。”
陈氏听出他是在说大哥的脾气,也跟着叹了口气,“也不怪大嫂寒心,要不是娘,春河那一口气回不上来……”她现在想着都有些后怕,春河如果再有个闪失,大嫂怕是真熬不下去了,“你是他兄弟,常日里也劝劝。”
周贵巴不得早一步走,这鸡飞狗跳的比他家都热烈。
沈成安侧过脸看她,感喟说:“总觉得大哥中了秀才,家里今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另有啥可闹的。”
西三间,沈成安黑着脸坐在炕边上生闷气,他也不晓得是气他娘还是气大嫂二嫂,总感觉这些人每天为了些鸡毛蒜皮的事闹的鸡飞狗跳,惹的全村人笑话。
沈成翠也笑了,嗔道:“我安抚你,你却埋汰我,哪有你如许的大姐!再说了,对自家姐姐和对嫂子那能一样吗?我如果对嫂子客气,她不更感觉我是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回家吃完肉都是吃的她的。哼!惯的她!”
沈成翠“嗯”了一声,想了想还是劝道:“姐,这些都是不得已的后招,孩子还是自个身上掉下来的好,你在大姐夫身上多利用力。另有你那婆婆,也别怪她说酸话,生大妮二妮的时候我瞧着她对你还不赖,也就是你一向没生出儿子,这才变的。你想想咱娘,对老三媳妇可不也有定见?当婆婆的都一样,独一不一样的是丈夫,你看看咱老三,可嫌弃陈美玉?再看看你家李海生,那不是鼻子不是眼儿的,你连自个男人都拿不住,就别怪婆婆拿你不当回事儿。”她顿了顿,“好日子是过出来的,你这每天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好日子都被触了霉头了。我们就不说别的,你现在的日子能比咱村头的秦孀妇还苦?她一小我带着孩子不也过得有滋有味的,你现在就好好教养几个妮子,多往有盼头的处所看,再不成,还能招上门半子不是?总有体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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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成兰骇怪:“花荷?我记得我记得,就是小时候偷钱被追着满村打的阿谁野丫头!老四咋要娶她啊?咱爹娘能同意?”她摇点头,接着说,“不说她,过继的钱我早攒下了!之前村里有个绣娘,接了绣活来不及赶工,我去帮了几天,她瞧我技术还不错,教我几招,偶尔有活也喊我,挣了几个私房钱。”
沈成翠拍了拍她的肩头,表示她躺下来,柔声说:“姐,大嫂才进咱家们,你就嫁出去了,你底子不体味大嫂的性子。她看着是软绵不计算,那是她不爱惹事,换句话说,就是能忍!可你现在要的是她儿子,你感觉她能忍吗?这跟她在咱家是啥职位底子是两码事,你别混在一处说,她在咱家过得好不好,她都不会把春河过继给你。更别说,大哥现在是秀才,你要过继秀才家的小儿子,你可真敢想!”
沈成安不该声,他本就是沉默的性子,和大哥说不到一块去。打心眼里他瞧不上打媳妇的男人,如果他的闺女被人打,他不打得对方满地找牙他就不叫沈成安!但是此人是他大哥,他除了常日里对大哥家几个孩子好些,不晓得还能做些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