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还未上齐,秦悦闻声朱然问她:“小公子不是都城人氏?”
伴计缓慢地记取菜名,又道:“有清波江里新捉的大闸蟹,您可要来一份?”
祝岚心念一动,眸色见深。先前看去当真觉得是个面如冠玉的翩翩公子,现在再看却清楚是个明眸皓齿、傲视生辉的才子。
魏寿就是祝岚阿谁侍从。他拿出一瓶酒,恭谨地上前为二人满上。
自从秦悦入道,不吃东西亦不会有饥饿感。现在用饭非为饱腹,只为解馋罢了。点了这么多,朱然倒没说甚么,他身后的侍从却在腹诽:这位小公子看着身量不壮,竟是这么能吃的?
如果秦悦是景国人的话,便知这“祝岚”恰是今上名讳。可秦悦并不是,因此神采未有窜改,只是顺口接了一句:“不肯入仕。”
可叹秦悦是南边人,前后鼻音分得不是很清。这个很表白身份的“朕”字,被她听成了“正”,语义尚算连贯。以是她仍不知面前坐了个甚么样的人物。
秦悦终究觉悟:“你是皇族人?”
现在菜已上齐,祝岚道:“魏寿,倒酒。”
八珍楼修建得极其气度,共有高低两层。楼顶四壁都有精美的木刻,收支来往者皆是非富即贵之人。门口的跑堂伴计迎了上来:“朱二爷内里请,今儿还是老位置?”
“嗯,不是。我来都城……寻亲戚。”秦悦信口胡说。
“如此多谢了。但我不会去赴春闱。”秦悦眸光淡然。
墨宁是道号,秦悦才是名字……算了,大师都叫她墨宁。秦悦点了点头。
“你亲戚谓何名?居于那边?”
朱然就看着这双眼眸,似笑非笑地开口:“我实在不叫朱然。我姓祝,单名一个岚烟的岚。你可情愿入仕?”
朱然点头。
秦悦轻泯一口,酒香四溢。秦悦大赞:“好酒!敢问何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