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阶仙渡后就以沧镜为家,在彼处搭建过一个板屋。”老者想了想,俄然面带孔殷之色,“你但是见过他?”
柴新深深地看了一眼身侧的女修。进阶结丹期者众矣,但多数都会用上一两百年安定修为,再花上一两百年的时候寻觅进阶之法。到告终丹中期,少说也有三四百岁了。她现在竟不满百岁……这是多么的惊才绝艳?北川大家皆是如此,还是唯她一人机遇深厚?
秦悦不安闲地笑了笑:“见倒是没见过。不过那莫云,怕是已经飞升了。”
“你不必操心机寻阵眼了,阵眼就在此。”老者捏住那点一闪一闪的蓝光,“你这个女修,资质出色,才干过人。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老夫固然赏识你,但还是劝你此后不要锋芒毕露。你喜好山头那块玉髓,老夫就赠与你,权作你奉告莫云动静的谢礼。”
“命当如此,合该如此。我之错误,与人何尤。”老者满面苦楚,俄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角竟然滴下了两行浊泪。他费经心机,想挑出道行、心性俱佳的修士替本身报仇雪耻,现在看来,倒像是一个笑话。构造算尽,工夫枉使。
“然也。”
“一日不成解,可试一年。一年不成解,可试百年。”秦悦也不是知难而退的人。
柴新看她不依不饶的架式,赶紧拉了拉她的衣袖。见她收了声,才对老者行了一礼:“不知我们该如何替前辈雪耻?”
“千年已过,恐怕他莫云早就陨落了。不过他有个徒孙,名为孟晏行,根骨不凡,定然还活在这世上。”老者现在忆起,都是一副咬牙切齿的神情,“取了他后辈的性命也是好的。”
“恰是。
柴新目光刹时敞亮了很多,连续问了几个关于修行的题目,老者都一一答复了。
“你倒是真的敏慧。你说的不错,以我现在情状,的确不能何如你。但这个阵法,是个连环大阵,我说你解不得,你便必定不能破阵。”老者说到这里,面上深深的皱纹里染了对劲,“你不承诺本座,天然不能出这个阵法。你可甘心在此耗尽寿元?”
秦悦微怔,对老者拜了拜:“敢问前辈尊号?”
“择长。”老者松开了蓝光,蓝光垂垂暗淡,但老者的衣袍上却沾上了幽蓝色的火苗。本来这是一个以元神为祭的阵法,阵眼一破,元神也就跟着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