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没有说完,但未说尽的意义已经很较着了。
陈茵一个字也不说,单是倔强地扬着脸。
陈进沉声道:“此事尚未查明,不如……”
辰音辩驳:“我可从不做指鹿为马之事。她企图杀我,我莫非坐等着她脱手不成?”
“此话怎讲?”
净忧沉吟。
陈茵瞪着他:“你胡说!”
她没有光亮正大地击败敌手,而是暗中使了绊子,出了损招,才幸运赢了一局。
净忧适时地开口:“本座罚你,一来是为了惩戒你的错误,二来是为了提示合宗弟子,莫要同门相残。陈茵,你可知错?”
辰音便在如许几个动机里堕入了梦境。梦里的她待在一个白茫茫的虚空里,身边有一个姿容清妍的女子。
柳知谦拍了鼓掌掌,道:“不错。”
“师弟感觉那边没有查明?”净忧掐住他的话,“我倒是感觉,此事证据确实。陈茵,确切蓄意殛毙同门,应遣入侧峰面壁思过。”
陈茵顿时眼泪汪汪:“叔爷爷救我。”
他是出于大局才如此考虑。明天众弟子云集此处,若陈茵不受一些惩戒,就难以堵住那悠悠众口。到时候不但是她,还要扳连全部陈家申明受损。为今之计,只能先奖惩她,再做其他筹算。
辰音舒了一口气。她本来还担忧柳知谦挑选明哲保身,不肯参与此事,现在闻声他的声音,内心才安宁了很多。
辰音听着柳知谦添油加醋地说了很多,内心都快笑疯了,面上还是一副惊魂不决的模样,连连点头:“确切如此,确切如此。”
本来世人见两方据理力图,对峙不下,都心存疑窦,对陈茵暗害同门之事将信将疑。但柳知谦这话一出来,世人立马信了几分。若非究竟如此,那试问一个结丹修士,如何会去平白控告一个炼气二层的小修士呢?
谁知辰音底子无惧他的威压,轻声笑道:“长老如果意在奖惩,为何不遵循门规,秉公措置?偏要带到本身家里去惩戒,莫不是存了包庇秉公的心机?”
陈进对掌门拜了拜,道:“师兄,我们陈家就只要这一个小孙女,向来当用心肝一样心疼。你看不如……”
柳知谦看着她走远,非常无法地摇了点头:“这丫头聪明是聪明,但过了河就拆桥。还说甚么来日必然结草衔环,酬谢我的恩典,我信她就怪了。”
辰音偷偷瞄了一眼纸上的字。这类笔墨和她平日见到的大相径庭,但也不知为何,她就是认得这些字,晓得每一个字的含义。
“我不过是观云宗一介浅显弟子罢了。”辰音站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陈进,“刚才掌门夸奖长老,说您身为长老,护佑着一宗弟子。我是观云宗的弟子,受了旁人的殛毙凌辱,为何未见长老护佑?莫非长老护佑者,单是陈氏一族族人!”
净忧笑而不语。
陈进扫了她一眼,带上了元婴期的威压:“茵儿犯了错,天然是要奖惩的。”
但净忧还是用心问道:“不如甚么?”
本来陈进的神采就欠都雅,听了这话,更是黑了几分。
本日原是净忧交授掌门印玺的日子,被这件事一搅和,授印之事天然不能持续下去了。净忧暗自畅怀,陈进却愤恨不已。
柳知谦持续道:“你为了栽赃别人,竟然不吝伤害本身。你才多大?竟有这般重的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