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仪眼泪汪汪地看着她：“我记下了。待慕容一族选出了新的家主，我便将碎玉交给他。”
秦悦摇点头：“固执太深，也一定是功德。于修行而言，固执轻易生出心魔。而对于慕容长生来讲，恰是固执于乐律才毁了他此生的寿元。”
“长辈决定去俗世历练。一来，修士很少会去俗世，以是长辈没有杀身之虞。二来，俗世当中更是人间百态，长辈必能有很多体悟。”
秦悦又细细一番叮咛：“即便去俗世，也不成过分招摇。行事要与凡人普通无二，万不成与他们起争论，更不能动用灵力伤了他们。”
周浩然笑道：“你果然有兼济百姓的情怀，我是自愧不如了。”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秦悦转头一看，来人竟是叶荷。
第九十七章：观存亡论及循环意，谈聚离祸起传讯符
秦悦已把碎玉交给了令仪，特地叮嘱：“你记着了，此为传家之宝，只可传女，不成传男。”
叶荷又拜了拜，正筹办走。
“当年你因为这个阵法未解，道心受阻，日夜难以安寝。恰是过分固执，才会如此。”周浩然回想了一番，“你当时说，登仙才是最大的固执。而我也说，登仙是最大的固执，也是最大的道心，端看我们能不能死守。”
“顾念……”秦悦想了想，“顾念裨益天下，顾念福泽人间。”
“你这么说，倒有几分事理。”秦悦细细思忖了一番，“若于仙神而言，长买卖味着无穷无尽的寿元，那么于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而言，长生便是循环历世而灵魂不灭。虽说生生世世各有分歧，但灵魂始终如一，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长生。”
叶荷摇点头：“长辈感觉本身材内的灵气固然足以筑基，但表情还够不上，以是这两年一向担搁着，迟迟没有筑基。”
“存亡都不顾念了，你还顾念些甚么？”
令仪抹了抹眼泪，道：“公子说他死而无憾，早入循环……也好。”
“至于慕容长生，死生有命，繁华在天，你又安知他再入循环之时，没有成全‘长生’二字？”
只是她方才还在安慰别人，现在本身却也低沉了。万里高空之上，唯她喃喃自语道：“佛曰八苦，生、老、病、死、爱分袂、怨悠长、求不得、放不下。果然是不错的。循环几世，没人脱得了这些苦痛。”
叶荷天然不会推拒。
“我只想到了慕容长生的来世，你竟想到了他的生生世世，果然比我想得长远。”周浩然赞了一句。
秦悦微微闭眸。并未多做逗留，便和周浩然一道踏上回木摇宗的归程。
秦悦低头一笑：“若能死守，便是道心。若死守不了，便成了固执的痴心。”
周浩然见她一脸欣然，默了一会儿，道：“你说没人逃得开命数，没人离得了存亡，实在，也不尽然。我们固执于修仙，不恰是逆天改命之举吗？若得成真仙，岂不是能跳出凡世循环，得享长生天道吗？”
这时，她身边的男人问道：“墨宁，你是不是还在想刚才的事？”
叶荷垂首：“是，长辈也感觉可惜。”
“那你说，我们固执于修仙，究竟是好是坏？”
“记得。如何了？”秦悦道。六年之前，她确切有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阵法，恰是那对白玉手钏。
周浩然俄然问道：“你还记得六年前，你未解的阿谁阵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