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会儿,才道:“我此番遭遇大劫,几乎陨落于世。虽向日无有罪过,却无端食其恶果。以是我感觉有些可惜――可惜我夙来坚信不疑的因果之言竟像是个谬论。”
秦悦翻了几页书,抬眸笑道:“好。”
秦悦微微点头,双手搭在翡翠的猫爪子上玩,没有看她一眼,仿佛就连一句应对的话都懒得恩赐。
“我之前研讨阵法的时候,比现在还要夸大一些。”秦悦看下完工的舆图,总感觉少了些甚么。
她手上的这本书是墨宣今早方才遣人送来的,讲的是俗世的山川河道,名胜古迹,还算详确。书中交叉着很多舆图,非常精美,只不过都分离在书中各处,没有一幅完整的舆图。
落下最后一笔已经是十天以后的事了。翡翠啧啧称奇:“持续十天不眠不休,这般勤奋我倒是头一次见。”
秦悦一时手痒,把面前闪现出来的舆图刻画在了纸上。她腕上有伤,执笔绘画很吃力,描上寥寥数笔就要迫不得已地停下,歇息好久才气持续。
然后那只白猫小声嘟囔了甚么。可惜此时白若已经走到了门口,只闻声了“女修”,“好”,“远”这几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字眼。
白若抿唇,回身走出秦悦的洞府。模糊闻声这位师姐问了灵兽一句:“你如何没有去送她?”
翡翠慎重其事地跟她说:“沉雪兽族,擅卜休咎。我总感觉她会对你倒霉。”
她本就矜持身份,猜想秦悦多少也会端一些架子,没想到人家直接让纪帆三人坐下了。纪帆便也罢了,那两个从未见过的低阶修士凭甚么与她坐在一室?
两人赶紧拜谢,坐在了稍远一些的位置。在场几人除了白若,大家都感觉秦悦宽宏驯良。
秦悦发笑。
翡翠爬进她的怀里,伸出猫爪子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及时防备,早作筹办。”
自从纪帆出去以后,白若的神采就不太都雅。她极想晓得秦悦未尽的那句话是甚么,是不是和她有关?是不是发觉了甚么?是不是要顺势警告她不成轻举妄动?可惜她的诸多猜想全都耗费在纪帆进门的那一刹时。
白若被那双碧绿色的眼眸一望,恍忽间竟感觉面前只剩下了两汪碧色的深潭,深不见底,微微泛着凉意。
秦悦云淡风轻:“我晓得。”
若秦悦晓得现在白若的设法,定会非常无法――女人,你真的想多了啊。
白若神采庞大地看着莫名笑出声的秦悦,轻声唤了一声:“师姐。”
纪帆如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弟子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