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平深深一拜:“我思来想去,自知没有才气探查那缕灵魂的地点。亦从不敢将此事奉告旁人,可本日机遇偶合,前辈刚好晓得了我与明惠道君的仇怨。我只盼晓得父亲的残魂安在,还望前辈互助!”
秦悦被他说得一愣。
“难怪你情愿在她府中哑忍多年,本来她于你有弑父之仇。”秦悦叹了一声,“只是她的修为比你高出了两个大境地。你若想报仇雪耻,怕是不如何轻易。”
秦悦更加猎奇:“我虽不欲取明惠性命,但与她没有半分交谊可言。你还怕我跑去奉告她不成?”
“你心结未解。执念犹存,我自是不会见怪。”秦悦似有所悟,“只是执念不免变成痴念,痴念不免变成痴妄。今后心中是道还是怨,全在你一念之间。”
“以是我来请前辈互助,只是没想到……”齐平苦涩道,“想来命该如此。”
“你为何想致明惠于死地?”秦悦看齐平一副谦恭的模样,实在想不出他杀人夺命的模样。
秦悦最看不得别人暴露这类难言的、痛苦不堪的神采,天然出言相劝:“修行本不该太在乎如是各种,你若一味固执于此,反倒不好。”
“你本身多心,还要怨我不成?”秦悦说这话时,没有半点指责之意,倒像是平常朋友之间的笑语。
秦悦愣了一会儿,恍然大悟:“你是说我那日说了一句‘好自为之’?”
半晌以后,秦悦道:“我无需你殒首结草报甚么恩典。”
秦悦似笑非笑:“我何时说我要致明惠于死地?”
回到洞府的时候还是深夜,秦悦想起今晚闻声的那段箫声,模糊感觉此音犹在耳畔,绕梁不去。
“长辈……晓得了。”齐平拱手行了个大礼,“但有一事,我非做不成。明惠道君将家父的一缕灵魂剥了出来,不知放在了那边。我想把那丝残魂找出来,好歹……助家父灵魂齐聚,早登循环。”
“既然前辈快人快语,那我便不再故弄玄虚了。”齐平走近两步,抬高声音,“实在我和前辈的目标是一样的,都想致明惠道君于死地。”
齐平便知,秦悦这是婉拒了他。
齐平不肯信赖:“明惠道君数番欺辱前辈,本日还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前辈作对。前辈若不早日灭杀她,还待她来取你性命不成?”
“你放心,你本日设想寻我之事,我不会说出去。”秦悦回身欲走,“只是你在明惠的洞府里奉养,千万别教她感觉你心机不纯,别到时候如何陨落的都不晓得。”
秦悦回眸,见齐平仓促走来,一脸凛然:“我既然敢约见前辈,天然无惧前辈别传,为明惠道君所知。再者,我无怨无悔留在道君洞府,前辈不是早就发觉有异了吗?”
齐平没有答复。但眼里已有了承认的意义。
齐平支支吾吾地说:“我倒不是难过,就是觉着被骗了。”
“实不相瞒,家父曾因一件灵宝招惹了明惠道君,道君记仇,就把家父给……殛毙了。”齐平说到前面。眸中闪过深深的恨意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