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溪没接,让她拿给叶清潭。对着顾姨娘道:“相公衙门事忙,能送我娘归去,又赶返来看我,已是非常安抚了。老太君的晚宴也是请府里的女眷,他一个大男人陪着一桌后代人才没意义呢!”
方安旭没有接话,朝顾姨娘点点头就出了院子。顾姨娘有些讪讪,刚好银雪捧着帐册出来,交给沈云溪。
沈云溪的眼圈也红了,吓得顾姨娘从速劝她,“都怪我提这悲伤事,母女分开两处还能经常相见也是好的,总比自此天涯永隔的好。你娘是有福分的,相爷那么疼她,早上派来的八抬大轿,别提多威风了。”
叶清潭见了方安婿和沈云溪,才开口:“这么急……”
沈云溪发笑,执起家边的团扇掩在嘴上。顾姨娘趁机从速告别:“看你全好了,我也放心了。现在又有大少奶奶持家,我也不消再两端跑了。老太君的晚宴少不得要喝酒,你现在还不宜喝酒,我把亲手酿的糯米酒带去热着给你暖胃,那是当喝的,补精力呢!”
才到舒园门口,就闻声内里热烈的人声,东院里更是欢声笑语。
“大少爷这么快就返来了?”叶清潭记得方安旭一早去送沈云溪的母亲回家。
“mm,你看看帐册有甚么不懂的能够问,趁我现在还能记得一些。”
方安旭扭头望向沈云溪,沈云溪从榻上欠起家:“另有一册,忘了拿给她。银雪,我病得胡涂,你如何也不晓得提示我!”
叶清潭听她说话,不好劈面翻开帐册看。
“是大少爷让如许称呼的。老太君在怡景苑设了晚宴,说是为沈姨奶奶病愈道贺一下。大少爷请您这就归去。”
叶清潭的手上一暖,低头触见方安旭洁净苗条的手搭在她的手上。她有些恍忽,仿佛昨夜方安旭那一声清冷的哼声未曾闻声过。
“瞧你,天这么热,跑得这么急,让大少爷等一会又能如何!”拂开半夏的手,叶清潭微微一笑。解开对方安旭的曲解,心头莫名地柔嫩。
沈云溪摆手,银雪有些委曲地闭上嘴。
银雪接话:
“府里的果蔬和肉食都是二爷庄上供应的。舒园的两处财产没进项也就罢了,每年还要养着两处庄子,我们奶奶补助了很多钱。现在园子里的吃穿用度,都是我们奶奶补助着才算过得去。”
半夏额上浮汗过了眉眼,来不及抹一下,火急道:“沈姨奶奶中午已经出来晒太阳了。”
?
“沈姨奶奶?”
沈云溪靠在榻上微闭着眼同,似有些累了。
“也不是这么说,我们爷现在有俸禄了,固然未几,总算有了进项。今后的日子有mm打理,必然会越来越好的。”
“这个也怨不得别人,只能说我们园子不会运营。一处庄子和茶园都是祖上留下来的,交到我们爷手上,我们爷当时年青气盛,并不奇怪那两处财产,便很少去看,那些庄丁人贱骨头懒,没人催促,那里会卖力干活,连着几年都没有甚么收成,更别说有进项了。”
叶清潭看得呆住了,沈云溪提示她。她才回过神翻开帐册。才看几页,手心就沁出汗来。
“清潭理家好,如许云溪能好好疗养,得空还能够回娘家小住一阵子,别让你娘牵挂。早上她还特地过来看一眼,见你睡着才没轰动。要不是亲家那边催得急,她必定不舍得这么快走。如果见着你能下地活动了再走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