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新桐手中捧着一株方才出芽的蕙兰,筹办送到观鱼亭去,全部傅家,也就只要观鱼亭那边的气候勉强能让蕙兰接管,想着等过了这两日,傅新桐就回云熙山去,到时候把府里的兰花全都一并带走。
傅一平见傅远的神采变了,也有些惊骇,鼓足勇气点了点头:“嗯,恰是韩首辅,那王硕是他的外甥,夙来便是个欺行霸市的恶少,我们都熟谙的。”
傅星落受了伤,这个年都只能躺在床上度过,可把这位小爷给急坏了,正月里就发了一通脾气,说要下床,要出去,被萧氏给怼了归去,说他们兄妹用心不让她好受,小的病刚好,又轮到大的,现在还不听话,真是宿世欠他们的如此,把傅星落给震住了,憋闷着在房里,再不提出门的事儿,女人似的养了好多天。
韩进臣……如何来了?
韩进臣本年十五,身量颇高,天生的衣服架子,模样非常漂亮,脸上老是挂着让人感受很暖和的浅笑,眼睛里透出的也是清澈竭诚的目光,既然一个孩子都如许说了,那傅远便不好再回绝了,最后一番参议以后,才决定由管家领着韩进臣,押着王硕前去商素院去,韩玉庸与傅远在主院里喝茶等待。
“傅老哇,子恒是真忸捏,府里出了这么个混账东西,听他说,那日他部下那帮人将府上几位公子都打得不轻,我恨不得当场就成果了他,留着祸害,可我那姐姐就他这一根独苗,又是哭又是求的,我从小父母过世的早,便是姐姐将我拉扯大,留他一条小命,权当报了姐姐的哺育之恩,我本日捆他前来与傅老竭诚报歉,还望傅垂白叟大量,莫要与他计算。”
傅远点头暗见晓得了:“好生养着,别落下病根儿。”
说完以后,傅庆昭就跟着那下人出去了,嘴上和内心固然不待见韩家的做法,但是人既然来了,那就不能不接待,更何况来的是韩玉庸的儿子,于情于理,傅庆昭都要出去号召一番的。
正月里大人们忙着应酬,傅新桐如许的孩子也就是跟着吃吃喝喝,跟常日里不常见面的亲戚孩子说说话。
“甚么?韩首辅?”
丫环斟茶后,傅远对韩玉庸比了个‘请’的手势:
傅远说完这些话,便算是将这回的事情完整放下了,原觉得韩玉庸要就此分开,没想到他话锋一转,又道:
这个等两日的意义,约莫就是不想为这事儿和韩首辅正面怼上,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韩首辅现在只手遮天,在朝中呼风唤雨,傅远是太子太傅,虽官居一品,可说到底手中权力有限,正面与韩家为敌,绝非明智之举,以是,傅家的这个亏,也许就只能忍下不发了。
“也没有韩大人想的那么严峻,不过是几个小孩子打打闹闹罢了,那里会真的记恨,我那两个孙儿也只受了些重伤,不碍事的,韩大人别往内心去了。将他领回府去,好生养着吧。”
韩玉庸年青有为,不过四十便成为了权倾朝野的首辅大人,自有其一派安闲的气度,傅远将他迎进门,在花厅中欢迎,丫环斟茶的空档,傅远看了一眼跟在韩玉庸身掉队门,被五花大绑的一个年青小伙子,那年青人脸上有点伤,不太严峻,低头沮丧的模样。
韩玉庸本来就是做给傅远看的,既然傅远上前禁止,那他推让个两回也就作罢了,韩进臣在中间看的心惊,韩玉庸罢手以后,他就赶快弯下身去把王硕给扶了起来,王硕被打以后,低头沮丧,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可见韩玉庸在他眼里是个不成违背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