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兴儿这一问看似平常,乃至有些多余,但在那墨客听来,却很有质疑本身身份的意义包含此中:不管是哪一起官军的主帅,自应认得颖王本人,又何需入长安见天子才气辩白出真假呢?
几名军士听他这么一说,也都相跟着想出屋随他一同到另两间茅舍中查找。
听到来兴儿这边有了响动,那几名方才出屋的军士也都回身折了返来,集合在来兴儿身边,手落第剑,对那墨客瞋目而视。
他肝火中烧,却苦于无处泄,急火攻心所迫,“哇”地一声直冲着来兴儿喷出一口血来,身子随之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看他的模样,的确像是一名久试不第的落魄墨客,只是此时看人的目光固然不免流暴露些惶恐的神采,却仍难以讳饰他与生俱来的一份自大。
“唉,天要灭孤,为之何如?”那墨客抬头出一声长叹,只用眼角的余光睨着来兴儿等几人,傲然答道,“带本王去见你们的主帅吧。”
耳听得面前这墨客口中称孤道寡,包含来兴儿在内,小小茅舍里的统统人都有些愣。他们不敢信赖,连日来苦苦搜索的叛酋颖王竟然会如此等闲地就做了他们的俘虏。
丁诚恳虽故意回绝,但一瞅见来兴儿身边那几名如狼似虎的军士,吓得又把话生生咽了归去,连连点头道:“行啊,行啊,不瞒军爷们说,老头儿家里固然没有粮食,小院儿里倒打有一口水井,井水甜着咧。 ”
丁诚恳听来兴儿问得奇特,浑厚地呵呵一笑,答道:“我们这山沟里呀,军爷们虽不常见,读书人另有几个。那人生得白白净净的,身上穿的一袭蓝袍被山上的树枝挂扯得一缕一缕的,可不是个墨客,还能是个甚么人?”
“你是甚么人?见了我等,为何要躲入缸中?”
待一走近丁诚恳的家,7、八名军士不待来兴儿叮咛,当即两人一组,摆列在小院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将小院围得死死的。剩下的四名军士“刷”地一声拔出了长剑,护在来兴儿身前,如临大敌般冲着三间茅舍逼了畴昔。
他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颖王李舒!
来兴儿一边安抚丁诚恳,要他不要惊骇,一边冲身边的军士做了个向前的手势。此中一名军士建功心切,不由分辩,几步窜至右的茅舍门前,抬起腿,一脚就把房门给踹开了,紧接着纵步冲进了屋中。
“哈哈哈哈......咳咳”墨客出一阵近乎猖獗的大笑,随即又被本身禁止不住的咳嗽声给打断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以手抚胸,半晌,方缓过这口气来,“要甚么凭据?你们把孤送至长安大明宫中,见了当今皇上,我那位好哥哥,看他还认不认得我这个兄弟?”
丁诚恳大半辈子都是在这王屋山脚下的小山村度日,年纪虽已不小,但却没见过量大世面,且为人一贯诚恳本分,心中藏不得事。他在来兴儿等人头前儿走着走着,俄然想起了家里床上还躺着个抱病的落魄墨客,他可不就是来兴儿要问的“外人”?遂边走边转头对来兴儿说道:“将军,你别怪老头儿我记性不好。前些天我在山上救下过一名墨客,现还在我家中抱病躺着,不知是不是你们要找的甚么‘外人’?”
丁诚恳见状,恐怕他们吓着本身的老婆孩子,忙不迭地手指右边的一间茅舍,对来兴儿说道:“将军,那人在这间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