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丛在他第一份呈报给天子的奏章中几次夸大,长安系本朝高祖、太宗创建下千秋基业的底子之地,近年来虽屡经磨难,可长安百姓仍心系朝廷,无不在翘首盼望天子早日回銮,力挽危局,初创复兴之乱世,恳请天子以祖宗创业艰巨为念,以长安百姓殷切之心为念,撤销迁都的动机,尽快返回长安。
景昭、来兴儿二人进得帐来,双双面向帐内居中而坐的天子跪倒身躯,行晋见之礼。
若依于承恩的意义,天子实在大可不必如此委曲本身,完整能够挪到城内轩敞温馨的宅院中去住,可天子不知是出于甚么考虑,恰好要在神鹤军中军的驻地命人搭建起了一座御帐,供本身起居、听政之用。同时,天子传命吴弼带领着护驾东奔的二万禁军,紧紧扼守住了陕州通向各处的关键关隘,从而构成了天子身在于承恩的神鹤军驻地,而于承恩辖下的五千兵马又处于吴弼所率二万禁军的四周包抄当中的局面。
景昭转头表示来兴儿随他一同进帐面君,却被王保儿伸手给拦住了。
于承恩没想到天子此时仍在帐中熟睡未醒,刚一怔间,景昭已向王保儿抱拳应道:“既然圣上犹在安息,我等不便惊扰,临时就在帐外等待,待圣上醒来,还要烦劳王公公代为通禀一声。”
“小民来兴儿,叩见圣上。”
王保儿本是想借口天子熟睡未醒,劝景昭明日再来面君,给本身留下向婉容通报动静的时候,现见景昭执意在帐外等候天子醒来,更加猜想他从长安赶来,必是有要事求见天子,内心惦记取该如何尽快地把景昭来陕州的动静奉告婉容和樱儿,口中只一味地答允着:“这个天然,这个天然。”
“国舅爷,他是何人哪?圣上说得很明白,只传您和于大人两人进帐相见,他随您一同进帐,恐怕不当吧?”
上有列祖列宗在天上盯着本身,下有长安百姓在城中盼着本身。天子看罢景云丛的这份情真意切的奏章,心下开端踌躇了。可一想到广袤的西疆不出旬月尽皆沦落入吐蕃人之手,长安城眼下已无险可守,随时都在吐蕃铁骑的奔袭范围以内,天子一时候又难以做出返回长安的决定。
过了约摸一刻钟的风景,待王保儿二次出得帐来,仍然满面含笑,冲于承恩和景昭号召道:“圣上有旨,传于承恩、景昭入帐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