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儿最是体味主子的情意,目睹李启像个霜打的茄子一样只坐在那边,低头不语,便走近前安抚李启道:“王爷,你大可不必如此泄气。即便皇上成心杀了那林树,对王爷你来讲,也未见得是件好事。试想,当初若不是王爷传命来兴儿,设法将林树从吐蕃挽救回朝,吐蕃人怎会无缘无端地放了他呢,而皇上又怎能杀一儆百,用林树项上人头来警示天下百官,莫做汉奸,为吐蕃人效命呢?依小的说来,眼下王爷只需马上进宫,面见皇上,劈面建言皇大将林树明正典刑,以敬效尤,才不枉了王爷在这件事上所破钞的一番苦心哪。”
李启怀揣着劝说天子处斩林树的一番心机,仓促赶至大明宫延英殿前来求见天子,却被守在殿门外的庞鸣一眼瞅见,劈面拦下,悄悄地奉告他说:“王爷,来侯爷此时正在殿外向皇上禀报西疆军情呢,依咱家看,一两个时候只怕也讲说不完,王爷您看?”
李启昂首望着柱儿,当真思忖了半晌,也贯穿出了此中暗含的玄机:实在,不管天子对林树是赏是罚,是用是杀,作为挽救林树从吐蕃还朝这件事始建议者的本身,对朝廷都已立下了大功一件,本身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在天子那边坐实了件功绩,为本身积累下一份东山复兴的本钱罢了。
正说到此,来兴儿一眼瞥见睦王李启走进殿内,遂猛地打住,不往下说了。(未完待续。)
今儿可巧是后宫丽贵妃独孤婉容新近产下婴儿过满月的日子。天子昨夜里就过夜在瑶华宫内,单等着本日辰时,婉容并新落生之皇子一道来向本身问安,本身向她母子二人颁下恩情、犒赏后再去临朝听政。不料,没有比及婉容母子,却听人来报说,近一年前派去凉州办差的来兴儿回到了长安,此时正在宫门外求见。
庞鸣一听奇怪物事几个字,顿时乐得眼眯成了一条缝,鼓掌笑道:“王爷您莫怪咱家遇事胡涂,王爷您是天下兵马大元帅,自该和皇上一道集会军务来着。您请在殿外稍待,咱家这就去禀明皇上。”说罢,一回身小跑着进了延英殿。
天子对来兴儿的不宣而诚意中既惊且喜,也顾不得再等婉容母子前来相见,当即传命庞鸣移驾回延英殿,传来兴儿来见。
“回爷的话,来兴儿本人那边并无动静传来,只是小的传闻他夫人锦屏新近替他生下了个儿子,还传闻来兴儿的儿子一落生,宫里的宝昭仪就命人给锦屏带来话,要收这婴孩儿做干儿子,可也不知为了甚么,锦屏竟一口回绝了她......”
本来,林树被吐蕃开释,返回长安的动静一传来,李启不由得心花怒放,满心对劲地觉得可借此在天子面前大出一回风头,以求得天子对本身的赏识。但是,出乎他料想的是,据柱儿从代替王保儿担负内枢密使的庞鸣处刺探来的动静,天子却对林树曾委身效力于蛮朝一事耿耿于怀,已传命蜀地官员,将林树锁拿进京问罪。李启在睦王府正殿内听到此讯,顿时呆若木鸡,一屁股瘫坐在坐椅之上,半晌说不出话来。
为了在天子那儿重新博得喜爱,挽回颓势,李启暗命亲信宦者柱儿梁文谦,想方设法用重金拉拢天子身边的体已之人,企图窥测天子情意,以便相见行事,博取天子的欢心,使本身不至于被天子丢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