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兴儿听罢骆三儿这话,环顾厅中诸将,见大多数人脸上尽带有不平之神采,心知大家心中都怀着和骆三儿一样的心机,不甘心拱手将才打下的凉州城让与吐蕃军,遂把牙关一咬,下定决计,对厅内诸将说道:“也罢,本来我想比及朝廷诏命下达后,再将此计储诸实施,既然纳悉摩在泾州放心不下,先派兵来了,而骆将军又执意率军迎敌,我只得提早实施驱马越境之策了。诸将听令。”
合法来兴儿对此感到利诱不解的时候,就听到身后远远传来非常熟谙的呼喊之声:“大哥,你瞧瞧,我把谁给你带返来了?”(未完待续。)
骆三儿极不甘心肠向来兴儿手中接过将令,嗫嚅着问了声:“将军但是又要在天梯山下设下埋伏,伏击吐蕃军?末将如果把吐蕃军引到了那边,可否对他们围而歼之?”
钱大顺考虑再三,未曾接令之前,仍禁不住开口问道:“将军可否对我等明示一二,也好使我等消去心头之迷惑,谨遵将令行事?”他话中加着谨慎,说得非常委宛,但愿在不伤及来兴儿面子的前提下,要来兴儿对厅中诸将作出个符合道理的解释。
来兴儿骑着小白龙,驰骋在一眼望不边的草原上,不知为何,心头俄然涌上一股对远在长安城中亲人的深深的思念。定时候计算,锦屏腹中怀着的孩儿应当呱呱坠地了吧,也不知生的是男是女,他们母子现在日子过得如何?
方才来兴儿当着厅内诸将的面儿还提到突厥是吐蕃人的四路盟军之一,此时却又传命将陇右监牧放的八千匹战马尽都摈除到突厥境内,这不是自相冲突,有通敌、资敌的怀疑吗?
“钱大顺及各位将军听令。”来兴儿抽出第二枝令箭,冲钱大顺及余下诸将说道,“命你等各自带领本部人马,当即撤出凉州城,返回各分司驻地,在本日定更前,将本部所牧马群,尽数驱向北面,赶入突厥境内,不得有误。待确认马群尽入突厥境内后,你们也各自率军赶往贺兰山下汇合。我亲率一千人马,充作各位的后盾,相机策应各军,都听明白了没有?”
“杀马之举断不成行!”来兴儿斩钉截铁地反对道,“西疆百姓多坚信佛教,以杀生为戒,如我等悍然斩杀如此多的马匹,在他们眼中,岂不是连吐蕃军都还不如?再者,牧马之人无不视所牧马群如本身的性命一样,你们觉得,单凭一道将令,就能叫浩繁牧马出身的军中将士挥起手中的刀剑,斩杀他们视如性命的马匹吗?各位再无需多言,尽管按将令行事就是。”
初秋的草原上已有沁民气脾的凉意,来兴儿带领着一千军士,高高竖起两面大旗,来返来回于广袤草原上各个分司驻地之间,帮手各部将所牧马群摈除向北,朝着突厥境内进发。一时候,草原之上,万马奔腾,场面甚是壮观。
“好。”来兴儿回身来在帅案前,抽出头一枝将令,号令道,“骆元奇听令,命你带领麾下两千马队,当即出城,赶往百里以外吐蕃军驻扎之地迎敌,但须牢记,只准败北不准得胜,与吐蕃军兵锋相接以后,速速撤退,将吐蕃军引往南面的天梯山。”
来兴儿仿佛心中接受着庞大的压力,听到钱大顺这一问,苦笑一声,答道:“钱将军,包含各位将军,我早知你们会有此问。实不相瞒,若非军情告急,已到了刻不容缓之境地,我是千万不会冒着资敌的风险,要你们把这八千匹战马都摈除至突厥境内的。不但如此,即连骆将军麾下两千马队所骑战马,待明日赶至贺兰山下与我等汇合以后,也须一样摈除至突厥境内,以免给吐蕃留下一匹来。个中原委、情由,请容我先秘而不宣,将来如果以开罪于朝廷,来兴儿愿一力承担罪恶,与本日厅中诸位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