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李大人该带张大将军进宫面圣才是,如何跑到这里发挥拳脚来了?”
朱双儿吓得浑身颤抖,颤声说道:“太子爷叮咛,除来兴儿和随他同来之人,任何人不经传唤,不得靠近正堂,小的怎敢擅进?”
李进忠摸索着答道:“遵循张大将军的说法,联络赵慕义、汪氏两人的供词,目前供应毒药者、主使者、投毒者都已归案,如查证确属无误,案情已是本相明白。明日老臣将与张大将军联名具折,将此事回奏皇上、娘娘。不知太子殿下觉得如何?”
太子没有正面回应,只喃喃说了句:“不知东宫何时能够规复安宁?”便转移话题,问李进忠道:“林树如何也搅出去了?”
李进忠听太子出语不善,竟有将本身一并见怪的意义,再也站不住,“扑通”跪倒在地,赔罪道:“都是老仆束缚不力,请太子殿下惩罚。”
李进忠目光一闪,未做任何表示。站在他身后的林树却看不下去了,他冲上前奋力把张谅和朱双儿拉开,将朱双儿挡在身后,大声冲张谅喊道:“大将军请自重,这儿是东宫内苑,不是你逞强施威的地点!”
李进忠只觉这从身前掠过的一老一少两个身影都似曾了解,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是谁,便问朱双儿道:“他们是甚么人,竟劳烦太子殿下久等?”
李进忠听他语带调侃之意,拱手正色说道:“兹事体大,老臣不敢擅决,只能据实以报,有何不当,请太子明示。”
太子腻烦地冲他一甩手:“你同他一起到门外候着,如果闲着无事,能够趁便讲讲《论语》给他听。”林树脸涨得通红,却也没敢再对峙下去,在朱双儿的搀扶下,悻悻地向院门走去。他和张谅分站在院门两侧,两人瞋目相向,好似一文一武两尊门神。
朱双儿嘴里承诺着,脚下却纹丝没动。张谅见状,上前一把揪住朱双儿的前襟,几近将他提了起来,厉声训道:“李大人的话没听到吗?误了闲事,本将军宰了你!”
李进忠遂把张谅抓捕何绍生的颠末以及何绍生的供述向太子作了陈述。太子听得很细心,待他说完,沉吟着问道:“李大人,你对此事有甚么章程没有?”
朱双儿一笑答道:“回大人话,跑在前面的是来兴儿,原在景娘娘处当差,今儿刚和小的对调了差事,来凝香轩服侍;跟在他身后的老婆婆小的从未见过。”
太子微闭着双眼,说道:“李大人本身也保重些。他二人年青力壮,就叫他们站上一夜吧。”
林树坐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胸口,两眼瞪眼张谅,一言不。李进忠见他身无大碍,转头抱怨张谅道:“大将军,林大人是朝廷四品命官,这儿又是东宫内苑,你如何说打就打?太子如果看到了,可如何是好?”
李进忠闻言,心中暗吃一惊:半年前他奉皇后之命亲身选来的这个野小子竟然这么快就混到太子跟前当差了!嗯,这小子个头窜起来很多,难怪刚才在路口打了个照面,本身竟没认出他来!阿谁老婆子的背影更加熟谙,她是谁呢?当着张谅、林树的面,李进忠不便持续问下去,遂对朱双儿说道:“你出来通禀一声,本监和张大将军、林大人有要事求见太子。”
太子知他是皇后的亲兄弟,重重地“哼”了一声,也不睬他,独自问李进忠道:“大人求见本宫,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