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树哪儿肯就此等闲放来、尚二人随旦巴分开,拦在来兴儿身前,对峙要钱大顺率众军士随向来兴儿同去。旦巴被逼无法。只得应允钱大顺率军士到纳府门外等待,林树这才勉强同意了。
目睹两边在馆驿门前对峙不下。氛围顿时变得严峻起来。这时,使团步队中的来兴儿俄然开口说道:“大人,大将军美意相邀,小王且随他们去走上一遭,又有何妨。”他身为使团脑,一旦开口承诺赴宴,林树再想禁止,也不便说话了。
尚敬冷不防被他搡了个趔趄,正欲上前把来兴儿从他手中抢回,却被旦巴从身后一把抱住,涓滴转动不得。
来兴儿转头看看院中那头头蒙红布的健硕公牛,模糊猜到了纳悉摩的意义,伸手接过弓箭,含笑不语,静等着仆人有何叮咛。
旦巴听了央宗的翻译,用奇特的目光高低打量尚敬两眼,见他不过是一个下巴上不生胡子的糟老头子,便游移着点了点头。
央宗带领着来兴儿、林树等使团一行来到馆驿,却见馆驿门前齐刷刷站列着两排头戴毡帽,身着皮袍,腰悬弯刀的吐蕃军人,为一人央宗识得,恰是纳悉摩府中的大管家旦巴。
旦巴还是面带笑容,大咧咧地答道:“大将军已在府中备下酒宴,要为上邦来的高朋拂尘洗尘。我等受命在此专为迎候睦王到来。”
谁知,待央宗把林树的意义用吐蕃语转述给旦巴,旦巴竟连连点头,腔调短促地朝着央宗叽哩呱啦地嚷嚷个不断。
央宗闻言一惊:纳悉摩的动静公然通达,使团才一进城,他就已经晓得了。他尚在踌躇着不知该如何应对,林树从他身后走上前问道:“如何回事?”
纳悉摩不由分辩,上前一把推开尚敬,挽起来兴儿便朝里走,边走边冲房中叮咛道:“把家伙儿拿出来,请睦小王爷为我们开宴。”
旦巴见到这黑面大汉从房中出来,早已蒲伏在地,来兴儿从他的行动、反应中已猜到了来人的身份,不待对方答话,当即抱拳说道:“蒙大将军美意相邀,小王来迟一步,望大将军包涵。”
纳悉摩的大将军府在来兴儿眼中看来,只不过堪堪相称于长安城里中等人家的形制。来兴儿跟着旦巴穿门入户。步入纳府院内,扑鼻而来的倒是一股浓浓的牲口身上的臭味。来兴儿下认识地抬手掩鼻,四下观瞧,只见不甚宽广的天井内,大大小小挤站着十几头拖着长长鬃毛的牦牛,此中一头体形最为健硕的玄色公牛脑门上还系着块红布,在牛群当中显得格外埠夺目。
尚敬气恼来人出言无状,紧走几步,挡在来兴儿身前,向那人喝问道:“来的是甚么人,竟敢对睦王殿下无礼!”
尚敬传闻来兴儿要单身前去纳悉摩府中赴宴,顿时急红了眼,忙用身材拦在来兴儿面前。尖声对央宗说道:“你跟他们说说,咱家须跟从我家小王爷一同前去,不然,即便是王爷亲口承诺下,那也不成!”
央宗看了看他身后那两排雄浑威武的吐蕃军人,不明以是地反问道:“旦巴管家率人等待在馆驿门前,是为了何事呀?”
“哎呀,小王爷,你到得也恁迟了些,倒叫纳某这些头牛儿等得焦心难耐!”一名身着玄色锦袍的黑面彪形大汉从劈面的正房当中迎了出来,哈哈笑着冲来兴儿叫道,令来兴儿感到不测的是,此人生得虽粗陋、凶暴,竟也操得一口流利的汉话,涓滴不逊于贡布上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