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出长安城了吗?你没有把我师叔如何着吧?”要不是亲眼所见,来兴儿如何也想不到骆三儿会和芙蓉搅和到一起。
从当时起,朕便叫人暗查过你的家世秘闻。你父亲来慎行曾颇受先皇赏识,如果不是当年因病留在长安,落入叛贼之手,又不肯以死殉节,被迫出任伪职,受戮于独柳树下的话,你又岂会小小年纪便净身入宫为奴?
“小兄弟,这两年你过得可还清闲欢愉?是不是已经把我这个姐姐给忘了呀?”芙蓉冲骆三儿递了个眼色,似笑非笑地问道。
“那么,传你来延英殿当差的事,你已经晓得了?朕近些日子听景娘娘提及,你不但骑术纯熟,这两年来随她又习学了技击之术,兼之精通文墨,想不到小小年纪竟是个文武全才啊。”
“谢良臣,你去毓秀宫奉告暄儿,朕本日的午膳就在那儿用了,然后你再到瑶华宫走一趟,请婉容中午也到毓秀宫陪朕一同用膳。”天子昂首望了望殿外,对谢良臣叮咛道。
“是的,皇上。”来兴儿答复得非常干脆利落。
谢良臣情知天子这是用心把本身支走,有话伶仃同来兴儿说。他是个聪明人,承诺一声出了殿,趁便把侍立在殿门外的两名小宦者也打到了离延英殿百步开外的处所。
耳边聆听着天子的谆谆教诲,来兴儿与其说是感到受宠若惊,不如说是愈的感觉猜疑不解起来:至尊无上的天子陛下何故会对本身这么一个初入宫的小宦者喜爱有加?本身才刚一入宫,就遭到这么多人的存眷,此后本身在这延英殿中不知将面对的又是甚么?
朕视你为可造之材,你好自为之,自少不了一份斑斓出息。”
现在,他鼻腔中嗅到的是另一种淡淡的香味,他当即认识到那是寺庙中常燃的檀香气味。
三天前阿谁黑漆漆的夜晚,来兴儿被吴孝忠强灌着喝下一壶酒,倒头便沉沉地睡去。恍恍忽惚间,他仿佛感觉本身在骑马飞奔,蓦地,面前已是无路可走,呈现了一道百丈深渊,“雪里青”收不住脚,一头栽了下去………
“兄弟,你就别问那么多了。”骆三儿见来兴儿醒了过来,转头瞅了一眼芙蓉,欢畅地答道,“大哥没有别的体例,只能悄悄地把你请到这儿,兄弟你可别怪我才是。”
来兴儿从梦中惊醒过来,诧异地现本身已不在闲厩院吴孝忠那间散着浓烈酒香的卧房中。
此番朕回京,你虽无保驾之功,但与朕相逢闲厩院,另有伴驾之劳,因念及此,故擢拔你来延英当差。
朕本日独把你留下,特地叮咛几句,先,你要明白你的统统,尽在朕的把握当中,唯有忠忱侍君,你才会有似锦的出息,二来嘛,是要警告你服膺勤谨二字,不要卷入大明宫的各种是非旋涡中去;三是但愿你常怀戴德之心,持之以节,励之以行,不要屈辱书香之家的家声,也不要孤负了当年夏嬷嬷对你的一番情义。
你父亲做翰林侍讲学士时,朕听过他讲的《尚书》,与朕也算是有过几面之缘,你虽为清宁宫成心遣入东宫之耳目,但朕既知你出身清秘之家,又观你平时去处行动不似奸恶之徒,加上夏嬷嬷曾在朕面前一力为你作保,是以才决定饶了你。
“嗯,朕倒是忘了,你既出身于闲厩院,与李进忠少不了有些纠葛。朕来此之前,你们已经先见过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