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屏不解地问道:“谢公公执掌内坊,见太子奏事如何还要借我的光?”
可除第一日凌晨见了太子一面外,今后十次去十次都被挡在门外,一来二去地,谢良臣心中不免生出些抱怨之意,普通的差事只到宜春宫回过刘秀士便算交差,懒得再去凝香轩自讨败兴儿了。
景云丛此次是奉旨前来东宫看望女儿的,不过,和女儿比拟,他更急于见到的,倒是太子。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皇上册封的招讨元帅竟然不是曾主持光复两京之役的太子,而是从未立过军功、一贯冷静无闻的颖王李舒,带兵大将则是一样久疏战阵的左监门大将军张谅。
一件泼天大案就如许跟着太子内坊掌事宦者尚敬的就逮而草草结束,东宫虽仍由禁军值守,但跟着两位检视主官的分开,也垂垂规复了昔日的气象。
景夫民气疼女儿,和太子相见过后便拉着景暄的手嘘寒问暖说个不断。
今儿赶上这件非得太子亲身决计的事,又不知要费多少工夫才气见到太子,想到此,谢良臣不由叹了口气。
东京洛阳的得而复失,使得长安城里的百官士族们实在严峻了一阵,朝廷更是如此,即连正月初七的祭奠大典也改做了拜将出征典礼。
公然,不过一刻钟的工夫,太子在锦屏的指导下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的却不是王保儿,而是一个脸孔漂亮、从未见过的小宦者。
谢良臣未得答应,不敢擅入,只好依锦屏所说站在门外候着。
“我家老爷今儿进宫看望娘娘,事前特地约了太子相会,我到凝香轩请太子畴昔。”
来兴儿敏捷地跪下叩首道:“给副元帅存候。”
太子看到谢良臣候在门外,知他有事要回,便道:“随本宫到景娘娘那儿回话吧,恰好一同见见景公爷。”
他遵循在宫里时的端方,上任的最后几每天天晨昏必到凝香轩向太子存候,领授差事。
锦屏“扑哧”一笑:“果然如此的话,公公无妨候在门口,待我出来请太子出来时,你便可上前奏事,免得和那些坏小子们胶葛。”
单单如此也就罢了,恰好太子也不待见他,即连凝香轩里的几个小宦者见到他,都摆出一副爱理不搭的模样。
谢良臣苦笑一声:“不瞒女人,究竟的确如此,其中启事,我也胡涂着呢。”
“谢公公这是要去哪儿呀?”
谢良臣每回前来,都要遭王保儿一回白眼儿,对他的目中无人并不料外,锦屏冷不防被他拉着走了几步,才回过神来,一把甩开他的手,啐道:“你个地痞恶棍,见了太子爷,有你都雅。”边骂边跟着王保儿一溜烟似地走进了凝香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