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何啦?”李进忠语气中流露着不满。
景暄眼中含泪笑着答道:“李大人请殿下前去紫宸殿受禅。”
太子被凉水猛地一激,脑筋顿时复苏过来,他罢休松开来兴儿,踉跄着一屁股坐到床上,抬头长叹道:“想不到我做了六年储君,现在落到任人摆布的地步!”
李进忠被他奉迎得浑身舒坦,握着谢良臣的手道:“你也不必自谦,东宫六卫此番能助我剿灭宫外张谅残部,阻其驰援宫中,此中少不了你的调停之功,招揽之劳,我都记取呢。”
谢良臣跪倒在地,不住地向李进忠叩首道:“多谢大人承全,多谢大人承全。”
“她一向赖在皇上榻边不肯走,碍于皇上在场,小的们都不敢脱手。”谢良臣不安地看着李进忠,但愿他的这位老下属能帮他处理这个困难。
“这……”向来唯李进忠之命是从的谢良臣此时却踌躇起来。
“张氏现是图谋弑君篡位的逆犯,尔等就任由她留在皇上身边惊扰圣驾吗?”李进忠对谢良臣的怯懦感到有些气愤了,“老谢,你亲身去,找个清净点儿的地儿,赐她三尺白绫。”
“师叔!”来兴儿镇静地叫着,冲了出去。
“大人,东内西内现已廓清,除张谅外,统统清宁宫的逆党都被擒获,只是皇后娘娘她……”谢良臣毕恭毕敬地立在阶下,向李进忠陈述道。
“不准去。”太子一把抓住来兴儿,“这院中另有甚么处所能够藏身,快带本宫去。”
数十支火把将院子照得如同白天普通,在一群身着铠甲、手持兵器的禁军头前,鲜明站着的恰是老马倌吴孝忠。
“娘娘,如何会是你?”来兴儿一眼认出了女扮男装的景暄,“太子爷就在后院房中。”
李进忠不耐烦地摆手打断了他,招手叫过一名禁军校尉,叮咛道:“谢大人菩萨心肠,你带人去吧,办好了这件差事,本部院在新君面前保奏,赏你个子爵。”
太子认出冲进房中的是景暄,又惊又喜,上前扶住她的肩膀,焦心肠问道:“暄儿,宫中的景象如何?父皇他……”
谢良臣连连称是,借机恭维道:“以是只要大人您才气成绩大事,像良臣如许不顶用之人,承蒙大人不弃,能跟随大人摆布,做些小事,就心对劲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