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一年前太子的胞弟、威武善战的建宁王因谏言皇后干政被杀,皇后对身为储君的太子更是视若眼中钉、肉中刺,必欲拔之而后快。
荣幸的是,景暄小产使得她过早现身,被皇后娘娘得知,她为了自保,不吝铤而走险,调拨杨氏旧婢汪氏投毒行刺娘娘。这便是逆案的本相。
倘若顺着这条线清查下去,虽不难查出幕后主使,但一来除供词外,贫乏别的证据。
张谅一肚皮的话早已憋到了嗓子眼儿,此时也顾不得难为情,绘声绘色地便将夜审何绍生的颠末详细叙说了一遍。
是以,娘娘圣明定夺,干脆把线放得更长一些,以静制动,后制人,才是万全之策。”
芙蓉辩驳道:“大将军,你道夏氏是何许人也?且不说你抓她,太子便会出面相救,即连娘娘昔日也受过她的好处,当庭论提及来,只怕不好发言。何况她还事前抛出个汪氏遭人暗害的说法,如无铁证,很难让她低头认罪。”
皇后见张谅出去,并没有打断于承恩,只是摆手表示他在一旁坐下。
皇后嘲笑道:“于大人,在内侍中你也算得是个老行伍了,皇上委你九路观军容使重担,如何连个小小的叛变都清算不住?”
于承恩正向张谅点头表示,听皇后问,忙道:“这个皇上倒未曾提及,只是要臣回河中后妥当措置军中事件,安宁军心,以防北路再被叛军冲破。”
皇后听完他的话,和芙蓉互换了个眼神儿,俄然问道:“本宫欲保举你领军前去光复东京,你可愿去?”
皇后待于承恩走远后,方才换了一副笑容,冲张谅道:“大将军站了一夜岗,到现在还不困哪,急着跑来见我,有甚么事吗?”
十几天前,同州城内魏博军吏叛变,挟制刺使,占有州城,想是有人将此事上奏给了皇上。
张谅被她问得一头雾水,瞪大了眼睛叫道:“娘娘,臣已命人将尚敬住处团团围住,只待娘娘一道懿旨,便可将他拿下。娘娘如何反而顾摆布而言它了呢。”
于承恩再也坐不住了,起家见礼道:“臣已命河北道招讨副使傅奕率五千兵马前去弹压,不日便可敉平。请娘娘勿忧。”
就在李进忠夜访凝香轩的同时,张谅急不成奈地赶到了清宁宫。≥ ≦
这一夜,清宁宫正殿的灯火直亮到东方的天涯出现鱼肚白才燃烧。
张谅退出殿外后,皇后打个哈欠,对着芙蓉和杨全义说道:“把他派到东宫,是本宫失策了。行了,接着议我们的事吧。”
张谅抱拳谢过皇后,在于承恩的劈面坐下,只听于承恩说道:“此次东京得而复失,圣上大怒,急召臣单身进京,而命臣将麾下之精锐神策营仍留在河中,臣冒昧测度,多数会另择大将主持光复东京,乃至命太子亲征,也未可知。娘娘要早做计算才是。”
于承恩点头道:“恰是,我思疑就是他将同州叛变之事密奏给了皇上。”
芙蓉看看皇后,获得肯火线持续说道:“夏氏身为杨门余孽,几年来冬眠东宫,其目标就是要待机而动,扶助太子早日即位,好规复杨家对朝廷的节制。
芙蓉答声是,走到张谅面前,施了一礼,说道:“大将军,关于东宫之事,娘娘自有安排。何绍生既供出主使之人,不管那人是谁,且交给李进忠措置,大将军围而不抓,岂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