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如此说来,林大人就是传说中的状元郎喽。”朗格大感不测,欣喜地说道,“我瞧林大人生得威武,原觉得是位将军,不料倒是位满腹斑斓文章的翰林魁,失敬、失敬。只是以大人之才,如何到现在才做得个郎官部吏?如大人不嫌吐蕃酷寒,愿留我朝为官,朗格愿在赞普面前保荐,令大人位居台阁,不知林大人意下如何?”
“大论此番南巡,用时多日,收成想必颇丰吧?”纳悉摩抢在多措向朗格先容林树、尚敬之先,躬身见礼问道。 ≥≦
答复完纳悉摩的话,朗格的目光自但是然地落在了林树、尚敬二人的身上,问多措道:“这两位便是中土上邦来的使节吗?不知哪一名是中土天子钦命的和亲宣谕大使睦王殿下?前几日,我在回朝途中接到飞鸟使的传信,得知中土和亲长公主薨逝的动静,心中感到不堪婉惜,请代我向睦王殿下致哀。”
他将急吼吼的纳悉摩抛在一边不睬,竟和林树唠起了家常,帐内世人一时候都猜不透他打的甚么主张。
纳悉摩手指舆图向朗格说道:“大论请看,这就是所谓中土二十四卫的兵力设防图。现下大河以此,大燕国与长安朝廷战事正酣,受其牵掣,有过半数,也就是三十万的卫府军被调住河北、河东等道参与平叛;长安周边拱卫京畿的兵力在十万高低;作为贡赋来源地的山东、江北、江南诸道守军合计约二十万摆布。纳某想就教副使大人,一旦我天蝎军跃马河陇之间,贵邦如何能集结六十万兵力与我对抗?大论,眼下南境安宁,恰是我吐蕃向北拓展边境的大好机会,千万不成被中土朝廷和亲修好的浮名假义所利诱,而坐失良机啊。”
他见纳悉摩已看破来兴儿的实在身份,为制止他以此为借口指责已方和亲修好的诚意不敷,干脆一开口就以硬对硬,直戳吐蕃兵力不敷的软肋,想借此压住纳悉摩的放肆气势,为争夺朗格缔造无益前提。
林树明显也没有预感到朗格会以高官厚禄利诱本身为吐蕃效命,略一沉吟,拱手答道:“多谢大论大人瞧得起林某。然我中土士人最重‘忠孝’二字,弃主他投是为不忠,离父别母是为不孝,大论欲陷林某于不忠不孝乎?请恕林某断难从命。”(未完待续。)
纳悉摩冲林树奸笑着,抬手一挥,帐侧侍立的两名军士当即捧过一卷羊皮做的舆图,在世人面前铺展开来。
朗格恍然点了点头,一眼瞥见纳悉摩大瞪着双眼又要张口说话,摆手制止住他,面带笑容问林树道:“朗格年青时曾蒙贡布上师教诲,对中土文明之邦敬慕已久,听闻贵邦选任官吏采科举之制,有所谓进士、举人、秀才和明经各种出身,但不知副使大人是何出身哪?”
多措忍不住辩论道:“吐蕃与中土和亲修好,已有近百年的汗青。自宜安公主起,至七年前升天的昆阳公主,吐蕃百姓感受其恩泽多矣,大家皆有向汉之心。地盘能够失而复得,民气向背切不成怅惘不顾,还请大论慎断。”
林树听罢多措的通译,不由得对纳悉摩的出尔反尔勃然大怒,紧绷着脸向居中而坐的朗格拱了拱手,一点也没客气地辩驳道:“纳大将军欲陷大论和吐蕃朝廷于不仁不义之地,大论觉得可乎?我等奉我朝天子旨意,不远千里而来向贵邦提出和亲,皆因我朝天子陛下有好生之德,不欲西南百姓罹受战役之祸患。如大论服从谗言,一心与我朝罢亲开战,我二十四卫六十万虎狼之师,又岂惧吐蕃十万天蝎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