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逻些再往北走,山路变得越来越艰险起来。因为一起上烽烟不竭,为稳妥起见,两小我仍不敢走通衢,只得披荆斩棘在山间穿行。就如许,两人翻过十几道山梁、横穿过一片沓无火食的戈壁,比及连缀起伏的祁连山脉呈现在两小我的视野中时,来兴儿掐指大略一算,两人从逻些城逃出,至今已有将近一个月的时候了。
“冲吧。”纳玉出一声短促有力的呼喝,率先向隘口冲去,来兴儿紧紧跟从在她身后,也跑了出去。
“奇特,一起烽火不竭,明显是在通报军情,为何两邦交界处却如此安静?”纳玉暗自嘀咕道。
两小我心头俱是一宽,来兴儿放缓脚步,笑着冲纳玉叫道:“女将军的战略要落空了。这一通猛跑,我都要抽筋了,快停下歇歇吧。”
来兴儿的神态窜改纳玉瞧在眼中,心中一动,也不由羞红了脸,讪讪地把一条毡被拿给来兴儿,说道:“不想说就不说了吧,只要别再胡思乱想就行。今后在吐蕃境内我们就只能露宿于山林当中了。早些睡吧,谨慎着凉。”
“要不,我先去探探路?”来兴儿也跃上了土坡,眼睛盯着隘口的官道问纳玉。
来兴儿听她说得有理,不再说话,把毡被披在肩上,用牛皮绳紧紧地系住,静待纳玉出向前冲的指令。
“啪”。话音未落,来兴儿只觉右边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已结健结实挨了纳玉一记耳光。
纳成全心躲避提及这个话题,没有搭腔儿,而是作势摸了摸腰间,不无可惜地说道:“可惜走得仓促,身上没带更多的银子。要不然,过了隘口,我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买匹马来骑,这一起走过来,两只脚都已经不是我的了。”
“你得了吧,”纳玉没好气地拦住他,“好轻易就要离开险境了,我可不肯睦王殿下现在再有个闪失。”
她高低打量来兴儿两眼,又瞧瞧被他甩在不远处高山上的承担,刹时有了主张,拉着来兴儿下了土坡,拾起承担解开,把内里的毡被拿了出来,问来兴儿道:“我们披着毡被往前跑,隔着三五十步看,是不是像吐蕃军人?”边问边把毡被抖开蒙在头上,摆了个向前跑的姿式给来兴儿看。
来兴儿接过毡被,并没急着往头上蒙,反问道:“为甚么要蒙着毡被冲过隘口,万一那边有朝廷官军设伏,箭将我们射死,岂不冤枉?”
“装束蛮像,只是身形恁肥胖了些。”来兴儿抉剔道。
纳玉只道他故弄玄虚,哪儿肯等闲停止,上前扭住他的一只胳膊,挥拳就要打。
纳玉转头冲来兴儿一笑。暴露两行整齐而洁白的牙齿:“今后你如果有机遇到江陵来,我请你每天吃鳜鱼。”说罢,快步向隘口的方向走去。
“顾不得这很多了,统共不到二里的路程,冲畴昔便没事了。”纳玉把一条毡被递到来兴儿手里,号令道,“你跟在我身后,记着,千万别半路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