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个目标曾庆则,相对于吴弼而言,就轻易对于地多了。曾庆则虽是由东宫右庶子转任京兆尹的,但他背后站着的并不是当明天子,而是柳毅。据两年前阿谁令人难以忘怀的上元之夜,柳毅本身亲口所说,他派曾庆则到东宫太子身边,是奉了先帝的旨意,半是出于暗中庇护太子,半是基于权力制衡的需求。真是如许的话,天子决然不会视曾庆则为本身的亲信,委他以京畿重担不过是定鼎之初的过渡安排罢了。
李进忠重重打了个唉声,叹道:“裴大人过于自谦了。想当初先皇临危受命,灵武即位之时,你我不是同有扶助之劳吗?当真论提及来,这元从复兴功臣,你裴大人可算是头一名呀。”
裴百药下认识地望了一眼柳毅,咂了咂嘴,冲李进忠拱手道:“中书令一身系天下之安危,岂是老夫一介冬烘可比?大人讽刺了。”
裴百药情知他这是虚言娇情,暗中挖苦柳毅不该隐而复出,只连连干笑着,答不上话来。
“庆则,你可愿随为师到蒲州与那江陵王一战?”柳毅蓦地转过身,向仍旧强跪着不肯起来的曾庆则问道。
“这个,天然是好,这个天然是好。”李进忠虽已贵为尚父,但在柳毅面前,却端不住一点的架式,仍表示得像个释褐不久的小吏,手指间紧转着佛珠,恭维着答道,“柳兄肯亲往领军,何患蒲州叛军不灭?”
“哎,”李进忠及时打断了他的话,持续说道,“我话才讲了一半,裴大人何必如此?你裴大人久居中书,日夜劳累,又岂是旁人可比的?只是我就没有大人您这般荣幸,能够长伴先帝摆布,以安享天命。到了这把年纪,仍要替天子打理这宫里宫外的一大摊子事,出了力,费了心,还不免招人嫉恨。不如趁着明天大人您在,呆会儿我奏明皇上,将这中书令一职仍交与您来做,也让我安逸几日,只做个谈诗论道的大族翁,如何?”
裴百药慌得连连摆手道:“有中书令和柳大人在……”
有了如许的现,李进忠才勇于把攻的目标选定在了曾庆则身上。(未完待续。)
“哎呀呀,柳兄,本来你是想亲临战阵,平叛建功,为陛下分忧解难啊。”李进忠恍然明白了柳毅被他几次三番地建言天子要杀曾庆则,逼迫得已生离京避祸之意,心头顿时掠过一阵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