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嬷嬷上前拍了拍来兴儿的小脑袋瓜,冒充责怪道:“这大雪的天,不好幸亏娘娘跟前服侍,跑出来瞎逛。我已经吃过了,你本身吃吧。”
“这马厩当中哪来的朱紫?尚敬,快把朱紫请出去。”
尚敬忙道:“回爷的话,来兴儿原是服侍景嫔娘娘的,后因犯过,半年前调到马厩当差。”
经他这么一说,太子恍然道:“半年前受暄儿调派,随傅奕前去河中的,就是他吗?”
锦屏头一回见太子怒,吓得忙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着说道:“今儿蜜斯起得早,见天高低雪,来了兴头,非要拉着婢女到内里抚玩雪景,走到这儿四周,蜜斯俄然肚痛不止,婢女情急之下,才敲开马厩的门,把蜜斯安设在此。天老爷保佑,蜜斯福大,碰到了朱紫,保得母女安然。”
有晓得点儿内幕的会煞有介事地辩驳说:“天子本来确想借太子私调景云丛回京行废黜之事,可皇后的亲生儿子赵王李普偏在天子措置太子后不久暴病夭亡,使得皇后脾气大变,不再逼天子废储,反而替太子提及话来,这才保全了太子储君的位置。”不管宫别传言如何,太子这半年来在东宫内实在过得挺津润:两位太子嫔前后有了身孕;太子本人,也比半年前胖了很多。
可敲了好久,并未曾听到屋内有响动。来兴儿心中悄悄迷惑:凡是这个时候嬷嬷都在,明天又下着雪,她如何出门了呢?如许想着,他走到窗前,用手一拉窗扇,没想到那扇窗“吱”地一声竟被他拉开了。借着屋外残存的一丝亮光,模糊可见房中空无一人。来兴儿把食盒放在一边,“噌”地从窗户跳进房中,从内里将房门翻开,把食盒提了出去。
太子颇感不测,问尚敬:“这孩子也在马厩当差吗?”
太子笑着骂道:“你这老主子,惯于讨头彩,叫栖霞阁的人出去回话。”
同来的女人说道:“放心吧嬷嬷,万一出了事,我一人承担,决不扳连别人。我走了,你早点儿歇息吧。”
老妪听尚敬说出她的姓氏,又见太子不住地高低打量本身,她并不睬会尚敬,只冷冷地对太子说道:“老身多年不见太子,难怪太子已不记得老身了。”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大吃一惊:这哪像是浅显下人的语气,清楚是位极有来源之人。
夏嬷嬷连续喝了五六杯酒,摇摇摆晃地走到门前,拉开门,向外张望了一番,转头对来兴儿道:“今晚你就住在这里吧,雪越下越大了。”
来到小板屋门前,来兴儿边拍门边笑着喊道:“嬷嬷,看我给你送甚么来了。”
来兴儿缓过口气来,对老妪说道:“我要去找太子报信,景嫔娘娘在马厩小产,请婆婆奉告我太子在哪儿。”
来兴儿经夏嬷嬷一提示,才感觉肚内空空,早已是饥肠辘辘。他也不客气,用手抓起个饺子就往嘴里塞,边吃边含糊不清地问:“嬷嬷,刚才和你一起来的是谁呀?如何不出去坐坐就走了呀。”
太子得着禀报,踏雪赶到马厩时,已是时近中午。因为吴孝忠所住的上房已临时充作产房,随太子前来的尚敬只得将太子引到来兴儿住的偏房当中落座。不待太子开口问话,尚敬便笑嘻嘻地向太子道贺:“刚才主子已得着信儿,景娘娘给太子爷添了位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