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按启儿的建言办吧。传旨给大理寺,不得对来兴儿用刑,但须限定三日内勘明结案,一经查明来兴儿私纵李舒失实,立斩无赦。唉,今儿夙起,没有一件叫朕舒心的事。”天子语气中流暴露一丝懊丧。
景暄将要立后的动静如同一颗炸雷在王保儿耳边响起,惊得他半晌说不上一句话来:自已千盼万盼,总算盼到了来兴儿走背运的时候,却不承想事光临头,本身还要因为他的事替本身埋下祸端。
彩鸾成心抬高了声音,趴在王保儿耳边悄悄说道:“我听锦屏说,过了年,天子就要立我家娘娘为皇后了。你在这个时候却帮着别人去害娘娘靠近的人,敢情是不想在宫中混了不是?”
彩鸾略一思忖,眼睛里冒出光来,笑着安抚王保儿道:“你也用不着过分担忧。我们只不过通了个动静罢了,又没有直接害他,今后锦屏和我家娘娘记恨不到我们头上。并且,叫我说,现在还不晚,呆会儿我回到宫中,就把这个动静奉告锦屏,如许一来,或许锦屏和我家娘娘能够设法去救下来兴儿,我们两不获咎,岂不是万全之策?”
“只是,只是我已经向丽贵妃报了信,并且此时樱儿只怕已在托人传话给大理寺,要他务必坐实来兴儿纵敌的罪名,好致他于死地。现在该如何是好?”王保儿像一棵被日头晒蔫了的茄子,有力地耷拉下了脑袋,期呐呐艾地向彩鸾讨着主张。
“粮晌,粮晌,傅奕发给朕的军报里,十份起码有八份都是在向朕讨要粮晌的!”天子陡地发作起来,将手里的两份军报摔还给王保儿,烦恼地叫道,“启儿已到了蒲州,他傅奕却连个晋见的礼节都不讲,撒腿就跑,清楚是信不过朕,怕启儿夺去了他手上的兵权,现在还腆着脸向朕要甚么粮晌?当即答复他,西疆情势危急,朝廷无粮可发,着即令他当场自筹粮晌。河北、河东两道一应赋税朝廷不再征收,尽供他麾下军需之用。另有,限他会同吕怀光一个月内,务必拿下莫州,不然的话,以通敌纵敌论处。”
“我如何了?”王保儿满心肠欢乐,被彩鸾兜头泼下了一盆凉水来,忍不住挺身坐起,冲彩鸾低吼道,“你又不是不晓得,这几年,来兴儿这小子到处都高我一头,这回总算轮到他不利了,还不准我欢畅一回?”
“放心吧,少不了你的好处的。”彩鸾朝王保儿抛了个媚眼儿,回身独自走了。(未完待续。)
令王保儿感到心花怒放的是,今儿赶巧了,恰好彩鸾奉了景暄之命,一早就出宫到景云丛府上代景暄前去问安,被景夫人一把拉住,家长里短地扯了半日闲话,晌午回宫复命时路过这座僻静、阴凉的小屋,一时也驰念起王保儿来,遂进屋想略作安息,再回宝象宫面见景暄复命。不想才在屋中躺下没多久,正深思着也不知王保儿何时才会开口向天子恳求允准二人的婚事,天子会不会采纳王保儿的要求时,王保儿却一排闼走了出去。
“你,你回宫后与锦屏提及此事,千万记着说这个动静是我奉告你的。将来惠妃娘娘果然做了皇后,咱俩的事另有多多仰仗她来成全呢?”
公然不出王保儿所料,婉容听到他报来的关于来兴儿私纵李舒的讯息后,大感兴趣,当即命樱儿设法托人出宫传话给大理寺卿,要他使出浑身解数来,务必尽快坐实来兴儿纵敌一事,将此案做成死案,用弄死来兴儿来驳一驳景暄的面子,也为本身在后宫争斗中谋得一个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