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任职的处所虽差能人意,总算今后进入了朝廷大臣的行列,汤宽并不是个断念眼儿的人,一旦接到了册命,当天晚些时候便特地穿上天子新赐下的绛紫色官袍,兴冲冲地前去处睦王李启劈面称谢。
既然李启已明白提出了要求,身为宦海老吏的汤宽自是不肯白白地放过这么一个能与朝廷还价还价的大好机会。他满面谄笑地,尽量用委宛的语气向李启表达出贰心目中等候的价码:他汤宽可觉得了睦王殿下的一道指令,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只是恳请李启念在他已是年过花甲,土埋至胸口的人的份上,待他到泾州有所建立后,设法为他谋得一个六部尚书的位置。
好轻易眼巴巴地比及了第五天头上,对他的册命公然下达了。正遂了汤宽的心愿,天子真的越级晋他为从三品大员,不过,所封官职既不是他盼望多日的京兆尹,也不是京中哪个部的侍郎、卿贰之位,而是顶着个从三品的品秩,与二三十名同僚一起赶赴西疆,接任各州刺史。汤宽分到了号称长安西大门的重镇泾州作刺史,并兼任处所团练防备使,虽说是处所军政大权独揽,可要年届五十的汤宽不避刀矢地赶赴已是儿烽火四起的泾州上任,对他来讲,仍有些勉为其难。
天子当时单单对他说道:“你既是启儿的拯救仇人,便与朕的拯救仇人没有不同,好好去做,朕不会有负于你这位‘百官表率’的。”
本来,朝廷在选任能吏加强西疆各州的管理才气,随时防备吐蕃等番邦入侵的同时,对于承恩所部神鹤军也放心不下,要他们这些位新任的刺史前去充当朝廷监督神鹤军意向的眼线和耳目呀。
汤宽亲身护送李启返回长安不久,就赶巧碰到了京兆尹曾庆则为当朝权宦李进忠所逼,与恩师柳毅一道率军出京抵抗叛军。面对着京兆尹出缺这一引诱,汤宽坐不住了,他在长安城中四下活动,先是企图与李进忠重续旧情,求他向天子保举,由本身代替曾庆则的位置,在被李进忠拒之门外以后,又想到了被他所谓的“救”回长安的睦王李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