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如此沉默而坐很久,一先一后看向对方,俱是老成的视野一相碰,便不由一起笑了出来。
陆怀点点头,想说甚么,但转念一想,陆止自三年前从内里馆入文书房后,每逢年节便托其他门徒为他带来礼品,与他就教疑问。现在晋升寺人,仍然去处有度,当是都已将本身的教诲服膺心中了,不需现在再多说甚么。
陆止只是浅笑却不答复。这八宝祥云柱内里的精雕细刻,八色宝石都不算甚么,细柱内里才是他们师兄弟送给陆怀的真正礼品,为了制止他拒辞不受,淘换了好久,才寻到这个宝贝,将礼品藏在了内里。
他自分开陆怀,始终服膺他“戒骄戒躁,慎表私交”的临别教诲,多年来未曾特地过来看望,及至现在陆怀将要离宫,才借送别之故,亲身前来探视。
一声阿止,已过经年。陆止禁止着内心彭湃的情感,徐行近前,向陆怀长揖到地,恭恭敬敬地长声轻道:“门徒陆止,返来看望师父。”
“好,能记着就好,不必这般多礼,坐下吧。”陆怀虚扶他起来。他对陆止,就如父亲对孩子普通,劝戒有三分,关爱之心却有七分,最是不肯与他拘泥这般师徒之礼。
两人于厅中坐好后,和中和清奉上茶点便辞职出,房中便只余他们二人。陆怀凝着陆止,仔细心细地品着他的每一分神情举止,浅笑着道:“本日如何来了,不忙?”
陆止年青的面孔上活力与老成并存,清泉般澄彻的双眸如古井般通俗沉寂,有着与陆怀如出一辙的淡泊,也有着分歧于陆怀中庸平和的清正傲岸,使他看起来少了一分夷易近人,多了一分不成攀附的中正之气。
陆止一听,抬眸看他,见他面上的浅笑里模糊含着一分凝重,完整收了方才的调皮之心,面色慎重隧道:“师父但是碰到了甚么难事,需求门徒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