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肯言明,谢绫也没再究查,再看刘子珏所写“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呼气兮成白虹。”出自《荆轲歌》,又是豪情万里。
他想来想去,忽而一笑,低声答道:“因为我很想娶你。”
徐天祺一愕,倒也从善如流地接了过来。入眼,那纸上竟是一副药方,两相对比之下,更是让他惊奇不已:“这但是药方?没想到谢女人经商有道,竟也概通歧黄之术。”
秦骁备了马车在岸。苏昱把她抱上车,本身坐在她身边。刚一坐定,她像是醒转了似的,目光不知看在那边,嘴里却清楚地问他:“你说我曾是你夫人,是真还是假?”
苏昱无法地笑,只得抱着她上了岸。
她在四时居里问他为甚么要靠近她,当时他正在气头上,干脆便想把真相都奉告她。只可惜这个故事,她不必然能听完,他也不必然有勇气讲完。何况,现在远远不是该奉告她的时候。
容铎轻摇折扇,指了谢绫作下一轮的出题人。
“欸欸欸,不成,不成!”刘子珏赶紧拦住他,“怎可不喝?你我默契如此,当痛饮三杯,怎可免除?”
谢绫亲手取过他手中宣纸,在面前摊开。
谢绫像是在梦中与人对话似的,获得个对劲的答复,便笑了起来:“我就晓得。”她的语气对劲得很,一扭头又像是睡了畴昔,由着马车的惯性一倒,把脸埋在了他怀里。
比及席散,她与苏昱二人走上船头,被江风一吹,酒劲分散开,她才感觉脑袋发沉,晕晕乎乎地走不稳妥。
她不敢再往下想。她明显作了定论,他所讲的故事定是他编出来的一派胡言,还布了这一个局来考证她的定论。但是在细心打量他的时候,心中所想,却仿佛都是向着他的。
面前一弯新月,江程度波,岸边的人家早已熄了灯火,水中只融了淡淡月色,如一段白绸沉入墨中,粼粼泛光。谢绫脚步踏实,纤瘦的背影悄悄一晃,像是要跌入江水中似的,让贰心尖一跳。
满座皆笑,连一向沉默寡言的苏昱都嗤然展了个笑,冷静看着刘子珏与徐天祺相互推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