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定以后,经过季航先容,顾云浩方才晓得,那名少年叫穆言,而那位中年男人则叫薛海。
看着顾云浩,穆言赞美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是淡淡一笑:“且江知府乃是右相孙惟德孙阁老的对劲弟子,岂是随随便便就会被人参倒了的……”
并不是他懒怠, 而是另有旁的事需得他出面。
地步被淹一些固然可惜,但家里人没事便好。
伴计立马边去一旁取纸切了包好。
此中大皇子一派与二皇子一派相持不下,各有所图。
顾云浩含笑点了点头道:“不错,前次那墨不错,若另有的话,再买两锭。”
“还没呢,我是租了马车自官道过来的。”顾云涛解释道。
四人分面而坐,又都不是拘束之人,不一会工夫,便也熟谙起来,说话也放开了很多。
让人欣喜的是, 想来是阵势的原因,此次东南一带, 百姓房舍损毁也不是很严峻,尚在能够住人的程度以内。
进了雅室,顾云浩却发明室内除了季航,竟另有一名少年与一名中年男人在此。
“云浩,公然是你,我就晓得没有看错。”
齐王之上,另有两位皇子,大皇子为淑妃所出,二皇子的母妃乃现下最为得宠的贵妃。
谈及前些日子的水患,几人皆是一脸沉重。
毕竟前些日子因着水患,淮江已经全面禁船,现在固然水位下去了很多,但应当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解禁才是。
毕竟是皇子亲临,越省高低哪敢不经心筹办,比起先前的灾情,明显巡抚衙门更加正视齐王巡查之事。
闻言,顾云浩点了点头。
因为, 圣意已下,齐王已经将到达淮安巡查灾情。
毕竟跟着顺德帝年事越来越大,身子越来越差,朝堂之上更是波谲云诡,而近两年,乃至频频传出顺德帝筹办选立太子的风声,皇子们夺储之争也愈演愈烈。
江程云居中调剂, 一面派人查探各地灾情, 一面安设流民。
百姓不至于流浪失所,这绝对是个好动静。
这名少年看着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一向懒懒地靠在坐椅上,仿佛对甚么都不甚在乎的模样。虽面上仍带有几分稚气,但少年眼眸如墨,看着让人另有一种揣摩不透之感。
“要我说,可算是掘堤泻洪了,若不然依着前面那样的雨势,不但我们淮安、宁阳二府将全数罹难,就是淮安之下的安阳府,只怕也会大水成患。”
当然,这些顾云浩亦是晓得未几,不过是偶尔跟董睿闲谈,听他提及。
依着筹算,顾云浩亦是筹办克日便回临川一趟。
别的,几位阁臣之间,也是明争暗斗,他爷爷季阁老,平时也都是谨慎翼翼,如履薄冰。
经此水患,顾云浩也模糊了然邓仕文行事之风,现在也不作他想,只问顾云涛青坪村的环境。
江程云如此行事,是极易授人以柄,引发攻讦的。
听了这话,季航不由愣了一下,虽是心下附和,却又不好多言,只面色踌躇地看了一眼中间的穆言。
顾云涛笑着解释道:“听闻说是齐王来了,巡抚衙门跟总兵府都派了很多人疏浚官道,这不几日就通了。”
一一安排了水患以后的诸多事件, 江程云便将此事交予董睿主理。
听闻这个动静,顾云浩也是内心松了口气。
如何忘了这一茬了。
宦海当中,唯上唯权,亦属平常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