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担忧江程云,也不及思虑其他,遂直接问道。
提及这事,孙惟德便气不打一处来,亦是沉着一张脸,说道:“客岁之时,老夫便奉告要他早些回京,只是他倒是充耳不闻,及至到了现在这个局势,你觉得他又能等闲从淮安脱身么。”
那天然是会想尽体例将淮安握在手中。
见孙惟德问及江清华,顾云浩回道:“虽是曾向江府报信,但许是师兄尚未回府,是以还未得见。”
“前次水患,他亦是运气好,如果不然,朝中御史言官的奏本,都能将他淹了。”
闻言,顾云浩更是心中一凛,随即倒是担忧起来。
“记得老夫本日所言。”
既然圣上龙体有恙,朝中的夺嫡之争只怕更是短长,据称大皇子跟二皇子四周拉拢人手,即便是内阁大臣们,也多各故意机。
固然心下迷惑孙惟德为何会俄然问到此事,但顾云浩还是诚恳答复道:“会馆落第子齐聚,大多写诗论文,弟子温书之余,也去过越省会馆两次。”
华朝‘粮仓’!
闻言,顾云浩心中一紧。
莫非身为堂堂右相的孙惟德,也感觉在朝中如履薄冰么?
这话乃是实话。
“是。”
江清华乃是江程云的独子,现在在国子监读书。
听闻这话,孙惟德沉吟了半晌,叮咛道:“此后离会馆远一些,莫要插手那些莫名其妙的文社,尽管在家温书便是。”
眼下的孙惟德,即便是就这么不说话,但也给人一种迫人的严峻之感,与方才与他品茶闲话之时的确判若两人。
不过他本就感觉温书时候有限,需得好生备考来年的春闱,也早没有甚么心机去会馆泡着。
“哼,你只觉得淮安是个甚么好处所么!”
见着孙惟德抱怨教员, 顾云浩天然少不得替恩师辩白两句,道:“只是他在淮安为政多年,想来也是有他的原因。还望师祖谅解。”
孙惟德叮咛道:“眼看着要到年下,老夫事忙,得空再看顾你二人,你且记取,要看好你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