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脚步向后一撤，两根琴弦刹时绷紧。
灰尘钻入鼻腔，她忍不住呛咳起来，唇边滴落的血迹渗入容久的衣衿，在对方胸口的位置晕开一抹暗色。
他站起家来，背对着她，双手紧紧握上缠在腰间的琴弦。
她五指收紧，指尖狠狠抠进皮肤，像是恨不得将眼球挖出来一样。
而她一向以来埋没在层层假装下的那只眼睛，好似一汪滚烫流金，让人忍不住与其对视。
灾星吗……
好疼……真的好疼！
她直视着对方的双眼，轻声道：“惊骇就对了，既然惊骇，不如就好好歇息吧，一觉睡醒后，现在所听所见的统统，你就都会忘了。”
那两只眼睛里空荡荡的，就像那些寺庙里沉默垂目标佛像。
那人轻叹一声：“……先跟我走吧。”
纤细柔韧的琴弦勒入掌心，顿时皮开肉绽。
崩塌声垂垂停歇，锦衣卫门呼喊的声音更加清楚地传来，
狼籍脚步声逐步逼近。
可在他们靠近之前，一道身影更快的落在沈莺歌面前，反对了其别人的视野。
下一刻，她就身子一歪，晕了畴昔。
瞳人中流光暗涌，闪动着令人目炫神迷的光彩。
容久的状况算不上好，以是在他全神灌输想要处理那根束缚行动的圆柱时，并未发明身后的沈莺歌摇摇摆晃地站了起来。
但是，当他看到对方现在的模样后，突然失声，余下话音尽数埋没在氛围中。
苦涩在心头伸展开来，她忍不住想。
容久发觉动静，猛地转头：“你……”
沈莺歌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
盗汗从额角滴下，她紧紧地捂着眼睛，那处被假伤疤讳饰的眼皮下，传来阵阵难以掩喻的疼痛。
如果之前郡王案中的刀疤脸在此，他说不定就就会认出来，沈莺歌此时的眼神他曾见过。
但在头顶那道横梁朝沈莺歌砸下去的时候，他的身材要比明智更快一步反应过来。
两人在废墟中迟缓坐下。
恍忽中，她仿佛听到一声极低极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内力被之前的琵琶声影响，在她的丹田内翻搅得天翻地覆，剧痛让她产生了五脏都移位的错觉。
废墟里，沈莺歌只感觉世人的呼喊声仿佛离他们很近，又仿佛离得很远。
“应歌？！你们如何样？”
沈莺歌的认识逐步恍惚。
系在容久身上的两根琴弦落空支撑，缓缓垂落在地。
只是还没等她再补上几下完整将内柱拍断，就被身后俄然袭来的力道扑倒。
沈莺歌的脸孔落在容久眼中，倒是前所未有的陌生。
“对不……”
容久眼神一动，还没来得及说话，沈莺歌就已经重新与他拉开间隔。
而现在……她都思疑容久是被本身的霉运影响，不然为何畴前顺风顺水的九千岁自从带着她在身边，就老是堕入这般伤害的地步。
那些声音有男有女，有的气急废弛，有的却包含着深深的惊骇。
另一边，容久沉默的视野在她身上逗留半晌，而后敏捷将对方挪到相对安然的位置。
回到雍景城后的运气更是急转直下，数次命悬一线。
但这些都不是最首要的。
暴虐的呢喃声穿过光阴大水，钻进她的耳朵。
他有太多的话想说，有很多题目想问。
能够她真的就是个灾星吧。
当初容久让她剜掉对方膝骨时，沈莺歌当时的眼神就与现在非常相像。
“灾星……”
她还真是流年倒霉，从出世开端就几经波折，几乎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