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后的事,也正如韩桐所料,沈梓固让福平热了酒,糖壳熔化,毒药也融进酒中。
只差最后一步,贰心中的防地便会完整崩溃。
韩桐与他们落空联络,只觉得对方是抓到南柯后见色起意,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南柯被沈莺歌救下后,刀疤脸也被容久的人抓回了东厂。
即便现在没有毁在他本技艺里,但若当真如韩桐所想,是刀疤脸几人带走了南柯,那她的了局也不会比落在韩桐手里好上些许。
三个月前,韩桐像平常一样前去拈花阁,刚巧碰到了登台献艺的南柯,他见色起意,便想将对方支出府中做妾。
沈莺歌问道:“可有物证?”
万事俱备后,韩桐便以报歉为由,给沈梓固送去了做过手脚的酒。
容久并未理睬,反而看向地上苟延残喘的刘管家。
“……我招。”
她追出来也恰是想问容久,为安在另有疑点未查清的环境下,便将韩桐和刘管家带来,纵使他们最后都对本身的罪过招认不讳,但如果以便放过那些疑点,她以为不当。
韩桐拍案而起,却立即被一旁的锦衣卫制住,转动不得。
新仇宿恨加在一起,韩桐便认定南柯是在耍他。
“他若抵死不认,那你便是正犯,行刺皇亲……”容久顿了顿,唇边滚落一声耻笑:“这罪名可不小,到时别说你剩下的这半条命,就是你的妻儿长幼,只怕也难逃一死。”
也就是在当时,韩桐恼羞成怒,心生怨怼。
毕竟南柯对他来讲与其他美人并无分歧,不过是因韩桐生性偏执,他得不到的东西便想方设法都要毁掉。
容久则一言不发地走出了诏狱,沈莺歌踌躇半晌,追了上去。
大半个月后的一天,韩吉下朝返来,带回了弘光帝为鲁阳郡王沈梓固和周将军之女周锦赐婚的动静,韩桐本来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他在拈花阁碰到了沈梓固。
只是没等韩桐欢畅多久,他便发明沈梓固不但听任流言四起,乃至对其视而不见,仍旧常常去找南柯。
青楼女子的身份就是她的原罪。
当时他本来想的是,既然没法将南柯纳做妾,那与她春宵一度,消解一下心头欲火也何尝不成。
她莫名感觉容久像个游走于人间的孤魂野鬼。
只要她深陷流言流言,以沈梓固的身份和职位,再加上他已有陛下的赐婚,便足以将他从南柯身边支开。
刘管家说完,刑房内一片沉寂。
可韩桐没想到,当他来到拈花阁,看到的倒是南柯扶着醉酒的沈梓固进入房中的场景。
沈梓固和南柯遭此横祸,一死一伤,实在很难不令人可惜。
容久仿佛很享用这类将他情面感掌控在手中的感受,他纡尊降贵地走到刘管家身边,垂眼看向对方。
他叮咛刘管家找来几个贩子地痞,夜以继日地在拈花阁外盯着,只要一有机遇,便将南柯掳走。
韩桐自知局势已去,瘫坐在椅子里,面色灰白。
以后,在刘管家麻痹的供述中,韩桐的所作所为在世人面前完整地展开。
没了沈梓固的庇佑,到时候韩桐再想拿捏南柯,就轻易很多了。
刘管家闭了闭眼,一道泪痕划破他眼角的血污陈迹。
刘管家咳了两声,吐出一口血沫:“有,城外那处宅子的租据在我房中,上面盖有公……韩桐的私章,毒药在他房中,床板上面的暗格里。”
沈莺歌停在他身后,却没有出声。
他孤身而来,也必定孤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