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拂去他肩头落雪,身后披风如苍鹰振翅欲飞,只在恍若展翼时将劲瘦矗立的腰身仓促一现。
他扬手掀了披风端坐其上,垂眼傲视世人,眸中笑意冷酷:“很热烈啊。”
裴长安等人惊怒交集,以为容久此举无异于把他们当作部下使唤,特别还要囚禁郡王府的人,更是以下犯上。
书房外,大理寺卿俞秋和都察院御史陶策满脸焦心之色。
尸身双唇发乌,暴露在衣服外的皮肤也泛着分歧程度的黑紫,双拳紧握,应当是死前极度痛苦而至。
三人进屋后,陆捕头便动员部下捕快候在门口。
可他像个索命恶鬼一样端坐在那边,任谁都不敢妄言,只能忍气吞声。
此时的容久踏着砭骨北风而来,绯红衣袂翻飞,在漫天白雪中擦出一道如烈火般炽热诡丽的色采。
沈莺歌见容久坐在廊下并未靠近,稍稍放下心来。
沈莺歌和赵眠跪在陆捕头前面,她深深埋下头,心头怦怦直跳,手心更是攥了一把盗汗。
他本就生得雌雄莫辨,这下更如鬼怪般瑰丽。
沈莺歌埋着头,极力将本身藏在陆捕头身后。
他一见裴长安就立即迎上来:“裴大人您终究来了,今早事情传到宫里,陛下龙颜大怒,命我等三司会审速速查清来龙去脉,将凶犯拘系归案。”
容久俄然低笑出声,愉悦笑意沉在喉间,像是听到了甚么天大的笑话,连泛着病态惨白的眼角都染上薄红。
她和容久都在雍景城内办差,想过会再遇见,但没想到竟会来得这般快。
一时候,院内落针可闻,世人连呼吸都不自发放慢,只留簌簌作响的枯枝。
守在府中各处的官军均在原处叩首,本来在暖阁内等待的裴长安等人则赶紧迎畴昔,跪地施礼。
一时候场面竟如御驾亲临。
他毫不讳饰眸中的轻视,语气已有些腻烦:“东厂办事,所到之处皆如御驾亲临,甚么时候也需求同旁人解释启事了?”
容久搭上扶手,端倪倦怠慵懒,却生生将幕天席地坐出了高居阎罗殿上弹指判存亡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