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发觉到她的无法,孔川顿了顿,才假装若无其事的模样岔开话题。
孔川与守在四周的另一个锦衣卫率先追上,沈莺歌紧随厥后。
方才的声音也吸引来了四周巡查的卫兵,他们远远地大喝一声。
摇摆的火光下,一点不敷芝麻粒大小的红点印在尸身后颈靠下的位置。
“有一颗像是红痣的东西,但是……”沈莺歌凝目靠近:“我总感觉此人的颈椎骨长得有点过分凸出了。”
对方闷哼一声,身形不稳,嗵的一声从房顶上滚了下去。
领头的朝孔川抱拳道:“既是如此,那我们就先走了,几位抓到人后还请尽快分开。”
沈莺歌刹时偏开首,就在她闭眼屏息的工夫,对方已经甩开她的手逃了出去。
另一名锦衣卫叹了口气,弥补道:“刚才我和老迈是一起走过来揭开他的面具的,阿谁时候他就已经断气身亡了,但奇特的是……除了脚腕处的伤痕以外,他的身上再无外伤了。”
对方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不动了,脚腕后排泄的血迹垂垂染红了他的衣角。
不过半晌,白影悄无声气地落在院内。
“实在刚才追人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太对劲,虽说我们抓到他是迟早的事,但这也……太快了,顺利的让我感受不太实在,他如许的技艺是如何溜进郡王府行凶杀人的?”
但他们本日布局,如果查不出端倪,只怕不好交代。
光芒暗淡,只依托月光底子看不清,她从怀中取出火折子凑了畴昔。
他平时做事办差都非常可靠,唯有碰到这类诡异之事时,常常一惊一乍。
月光下,寒光一晃,逃在火线的白影脚腕后顿时迸溅出一道血花。
她话音未落,只见那块凸起的颈骨在火光映照下,微不成查地爬动了一下。
冰冷的光芒下,一张色采素净的傩面具显的非常怪诞荒离。
孔川落地后,见沈莺歌守着白影,回身朝卫队走了畴昔。
几个起落之间,沈莺歌三人与那白影的间隔已经越来越近。
之前在查案的过程中,她就按照卷宗记录以及戚姜和赌徒的证词猜想过,行凶之人的技艺应当不错,特别是轻功。
最后一丝亮光收拢的同时,埋伏在四周的锦衣卫重新藏匿回暗影中,刚才那声猫叫就是他收回的,用来提示屋内的人目标呈现。
她将尸身暴露在外的皮肤全都查抄了一遍,也没找到任何伤口,再要往下查,就只能送去给仵作验尸了。
沈莺歌挥散烟尘追了出来,白影一个纵身,就已从院中跃了出去。
他走到门边,抬手悄悄搭上门缝。
“好。”
屋外,乌云缓缓掩蔽了天涯圆月。
看清对方面庞的那一刻,他下认识就要回身逃离,却被床上的人先一步抓上手腕。
“该不会……他早就死了吧。”孔川咽了口唾沫,搓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沈莺歌习觉得常,她连头都懒得回,指着尸身的脚腕道。
乌压压的云层被风推开,月光倾泻。
他像是出没在圈套边的猎手,一点一点靠近即将被捕获于掌心的猎物。
他取出腰牌亮到对方面前:“锦衣卫抓人,一早已与京卫所报备过。”
除脸部以外,他的全部头连同脖颈都被毛发包裹此中,北风拂过,红色毛发于暗夜中飘飞舞动,如同张牙舞爪的触手。
不远处,鳞次栉比的房屋之上,一道红色身影如蜻蜓点水般穿越在凹凸不一的屋顶上,起落间身影飘忽,时隐时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