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他早就死了吧。”孔川咽了口唾沫,搓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他取出腰牌亮到对方面前:“锦衣卫抓人,一早已与京卫所报备过。”
看清对方面庞的那一刻,他下认识就要回身逃离,却被床上的人先一步抓上手腕。
之前在查案的过程中,她就按照卷宗记录以及戚姜和赌徒的证词猜想过,行凶之人的技艺应当不错,特别是轻功。
另一名锦衣卫叹了口气,弥补道:“刚才我和老迈是一起走过来揭开他的面具的,阿谁时候他就已经断气身亡了,但奇特的是……除了脚腕处的伤痕以外,他的身上再无外伤了。”
一缕红色烟雾从翻开的门缝中被吹了出去,令人困乏的气味飘散在氛围中,直到屋内的呼吸声垂垂沉下去,白影才排闼进入。
“实在刚才追人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太对劲,虽说我们抓到他是迟早的事,但这也……太快了,顺利的让我感受不太实在,他如许的技艺是如何溜进郡王府行凶杀人的?”
沈莺歌沉默不语,将那躺在地上的尸身翻了一面,试图从上面找到其他端倪。
他像是出没在圈套边的猎手,一点一点靠近即将被捕获于掌心的猎物。
“那会不会是因为不想被我们抓到,以是服毒他杀了?”孔川问道。
卫队的人分开后,孔川走回沈莺歌身边,只见白影脸上的面具已经被揭开,内里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和尚。
他走到门边,抬手悄悄搭上门缝。
冰冷的光芒下,一张色采素净的傩面具显的非常怪诞荒离。
仿佛有点不太对劲。
沈莺歌躺在床上,屏息凝神重视着内里的动静,门开时她皱了皱眉。
但他们本日布局,如果查不出端倪,只怕不好交代。
不过半晌,白影悄无声气地落在院内。
孔川出去以后,沈莺歌吹灭了屋中烛台,和衣躺上床榻。
沈莺歌摇了点头:“应当不会,他身上也没有中毒的迹象,若说是用了甚么身后也了无陈迹的毒药……我感觉说不通,即便他的技艺并未达到我们之前猜测的那般,但若奋力一搏也不是没有逃脱的能够,怎会如此等闲他杀。”
孔川顿时一惊:“甚么?”
那几名卫兵相互对视一眼,拿过腰牌细细查验了一番,才还给他。
孔川与守在四周的另一个锦衣卫率先追上,沈莺歌紧随厥后。
床上,沈莺歌侧卧而睡,只留给内里一个随呼吸均匀起伏的背影。
光芒暗淡,只依托月光底子看不清,她从怀中取出火折子凑了畴昔。
远远瞧去,红色须发蓬乱无章,衬得一颗头颅巨大非常,似是与肩同宽。
“有一颗像是红痣的东西,但是……”沈莺歌凝目靠近:“我总感觉此人的颈椎骨长得有点过分凸出了。”
不远处,鳞次栉比的房屋之上,一道红色身影如蜻蜓点水般穿越在凹凸不一的屋顶上,起落间身影飘忽,时隐时现。
方才的声音也吸引来了四周巡查的卫兵,他们远远地大喝一声。
可本日此人,即使也有些技艺,却与她猜测的相差很多。
“甚么人!”
白影走到床边,伸手握上她的肩膀将人翻了过来。
正在这时,埋没在尸身后颈衣领下的一个红点引发了沈莺歌的重视。
似是发觉到她的无法,孔川顿了顿,才假装若无其事的模样岔开话题。
北风哭泣着穿过他们地点的冷巷,面具上连着的毛发随风飘荡,如同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