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忽被一道力量按住，暮然转首，恰是萧鞘的扇柄，那人对他微不成察地摇了点头，她终是叹了口气，上前矮了矮身，“娘娘请说罢，问昔自当极力。”
许太前面上有些白，环顾了屋子一圈，最后看定在问昔身上：“郡主，本宫剩下的日子，怕是未几了，只要一件事，本宫放心不下。”
寂静了一会，凌肃才问道：“太后，但是晓得甚么？”
吱呀一声，便见凌麟拖沓着袖子，衣衫不整地跑出去，直直扑上许太后：“母后！”
“我要去看母后！”外间有叫唤的声音，“我要去要去！”
“侯爷？本宫，不过是他进步的一块小小停滞罢了，这只是他的第一步。皇上，这么多年了，本宫是何身份，你也当是清楚的。”
但是那孩子的声音不依不饶，似是没有闻声普通，只不断反复着：“我要见母后，见母后，母后！母后！”
“麟王殿下，皇上在里间议事，您不成以出来。”暗夜的声音朗朗。
她求救地看向凌肃，后者却只是眼神通俗地看着许太后，半晌才开口：“此毒，无解？”
“为免痛苦，老夫会开个方剂让她持续甜睡。母虫若死，太后便无事，只是此行亦是凶恶，如果没法完整甜睡，太后又不依……便只会生生折磨而死……”左偃摇点头，“这苜国故去的老相爷，真是心狠，将幺女送来便也罢了，又缘何非要下此暴虐。”
但是她说了这般多，却毕竟没有说出这蛊毒为何物，左偃上前俄然一个刀手拍晕了她去：“太后……也是心力交瘁了……这蛊毒，不是普通之物，观太后本日景象，怕是不肯再苟活下去。这毒，如若老夫没有猜错，应是回声蛊，可于千里以外靠母虫节制中蛊之人，如果不从，便会头疼肉痛，母虫离得越近，这感化便是越大。太后此番……已是在做最后的抗争了……”
她仿佛感觉不过瘾似的，复又拍了拍座上的金狮扶手：“啧啧啧，邢相，倒是聪明得紧。”
许太后欣喜含笑，缓缓说道：“能够要予郡主一些费事，只是那麟儿，是先皇独一的儿子，也是本宫一手带大的。那孩子，虽是痴傻，却到底也是你们大泽的血脉，本宫不能再护着他，便只望你，能佑他一二。”
问昔想拉住她，这一刻，她竟是这般不谦让这女子再说下去，但是向来温软的太后，却一改沉默的性子，还是风轻云淡地论述着：“本宫于这宫里带了这些年，先皇，并未正眼看过几眼，他也是晓得的，本宫，必不该是他的枕边人。但是……本宫来这里，第一个对我至心笑过的人，是他，第一个病中喂我喝药的人，是他，第一个……将我抱起的人，亦是他……呵呵呵呵，好笑吗？你们这般看本宫？是……在你们眼里，他是个弑兄屠城的混蛋，但是，到头来，日日受折磨的人，也是他啊！屠城的人，是秦家堡！不是他凌乾！本宫晓得他的爱，不在本宫这里，但是本宫不怨。”
“娘娘说的人，是那苜国侯爷？”萧鞘开口。